萧仪眸子闪了几闪,一时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慢慢点头道:“好,既然夫人说了……某便代劳。”说着话,站起来吩咐:“将人提出去。”
刚才留白点了灯,便退去门口站了。这会儿走过来,向萧仪躬身一揖,道:“卑职尊命。”
萧仪回头看了谢姜,缓缓道:“夜已深……夫人且歇息,某告辞。”说罢,自顾迈步出了房门。
看了留白领人轻手轻脚抬李烹四个出去,且后头那个汉子又回身一揖,再小心关了房门,谢姜打了个小呵欠,道:“我去睡会儿,有事儿明天再说。”
“是,老奴去整理床榻。”韩嬷嬷嘴里应了,忙回身进了内室。
待老妇人整理妥贴,谢姜便合衣而睡。
她睡了右侧卧榻,韩嬷嬷与北斗两人便挤了左侧榻上睡下。
第二天上午晌。
萧仪既没有派人过来催促起程,加之昨儿个歇的又晚,韩嬷嬷便不叫谢姜起身,只叫北斗去厨下拿回来几个包子,两人就着茶吃了。
待吃过饭,韩嬷嬷又让北斗搬了小木凳子,两人坐在门口守着。
到了下午。
中午吃的包子有些咸,北斗口渴,便去厨房揣茶。
韩嬷嬷正坐了凳子,倚着门框打磕睡,新月闪身进了屋子。在门口一瞅,轻声问:“嬷嬷,夫人还没有起?”
韩嬷嬷看见新月,磕睡劲儿刹时无影无踪,站起来,扯了她往屋子里走,待离内室门远了些,这才压了嗓子问:“你去了半夜都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么?”
新月小声道:“乌七与十二两个先前不是抓了七个贱匪么,过后乌七察觉这边有动静,便过来看看……哪知道有人趁机打伤十二,放跑了那七人。”
辛苦抓的人又逃走了,韩嬷嬷一时怔住,怔忡片刻,搓搓手道:“十二没有大碍罢?”
新月低声道:“无碍,后脑上挨了一棍。”
这些人来历不明,抓住一伙儿又冒出来一伙儿,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韩嬷嬷道:“没有大碍就好。”说了这句话,忽然老脸一皱,叹了口气:“现下夫人将陈烹四个交给了萧仪,不知道他那边问出来什么没有。”
新月听了,忍不住皱眉道:“姓萧的身份不明……。”
“新月回来了。”
两人正嘀嘀咕咕说话,北斗进了屋,将茶壶茶盏放桌子上,又从托盘里揣出来一碟子白饼另一碟咸菜丝儿,看了两人道:“正巧我拿了饭菜,快吃罢。”
几人昨晚上就没有用饭,这会儿既然有了饭食……
韩嬷嬷转身走到内室门口,掀了珠帘子道:“我叫夫人起榻。”
其实从新月进屋,谢姜便醒了。
只是她起了榻也不叫人进来服侍,穿妥了衣裳,便找到妆匣子,打开来拿出玉梳自己挽发髻。
韩嬷嬷进了内室,见谢姜坐了榻沿儿,衣裳发髻已经梳整妥贴,便垂手道:“夫人,奴婢们说的话……想是夫人都听见了。”
谢姜抿了唇角道:“尽是些小鱼小虾,跑了就跑了罢!”
韩嬷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