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着的袁云三人分别拍腿大笑,笑得要多贱就有多贱,三人都觉得杨阿若实在太好骗了。
良久,杨阿若终于再次停止了疯狂,这次连喘粗气的力气都快没了,袁云三人则依然是一脸奸人的坏笑。
“牢里玩够了,这货也没力气了,咱们这就把他带出去吹吹风。”袁云一声令下,石沉和小六马上冲进牢笼把杨阿若捆了个结实,然后送去了大牢外的囚车上。
杨阿若现在只感觉寒风扑面,瞬间清醒了几分,说来也奇怪,等到他被架上囚车,袁云竟然给了他羊肉,还有刚才那壶好酒,所以他也就不客气了,坐在囚车内就这么大吃大喝起来,只想着吃饱了好被砍头,也许力气恢复了,一会出囚车还能拉几个垫背。
囚车没去什么砍头的集市,而是奔着城外而去,这就更加意外了,完全不知道袁云要干什么?
“你这小儿为何如此恶毒?宛城刚刚恢复和平,你就开始盘剥这里的氏族子弟,不仅占人家的院子,还抢人家河边的土地,更是把周边的百姓祸害得不轻,你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少年人!”杨阿若在囚车内吃饱了肚子,终于发出了抱怨。
袁云瞧了眼囚车内的杨阿若,也不答话,继续命军卒赶着车架前进,很快便来到了河畔边。
这里是张利张氏的土地,算是宛城周边最肥沃的一块耕地,此刻这里建设好的水渠已经发挥了效力,水车不断将河水牵引进水渠,然后滋润着冬日干瘪的土地,焚烧的草木灰也被当做肥料翻进了泥土内,别人家的土地估计明年上半年都是颗粒无收,只有这些河道边的土地才不受影响,所以等到明年,这些世家大族立刻有了一个好的起跑点,由此他们就可以将所得,去跟偏远一些的农夫换购土地,如果对方不换,他们就断水,这种事情即便还没开春,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做了。
张利家的一个掌柜见袁云过来,立刻赶到了面前,然后拦下了一众人,这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袁小爷又来操心水渠了?不是早就说了嘛,水渠是在我们的土地上,之前几个水道口发生了塌方,这才堵住了水源往下游流,可怪不得我们。”
袁云象征性的回道:“我这不是派人来疏通塌方的水道口吗?又不用你们家出人力。”
那掌柜嘿嘿笑道:“袁小爷,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既然水道口都在我们家的土地上,修缮自然是我们来,哪能劳您大驾啊,您且好生走着,这里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袁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因为边上几个张氏的子弟,正不断的把泥土灰往他身上扫,弄的到处都是灰尘。
袁云见拍也拍不干净,于是叹了口气,接着对那掌柜道:“这水道口再不修好,下游许多人家都没法翻土,这年前不做好准备,立春了就赶不上耕种了,这事我可很着急啊。”
掌柜表现的甚是恭维,但是却依然不肯放众人进入自家的土地,嘴里赔笑道:“袁小爷,您还是别操心了,之前也是您说的啊,宛城令让我们这些氏族自己选,现在大家都选了范氏家主来做宛城令,这些事情就该他去操心,您就每日在自家院子吃烧烤,喝美酒好了,要是觉得无聊了,我让家主给您送几个歌姬过去,保证精彩。”
袁云赶紧摇手道:“我现在住的院子可是你们张氏的,怎么就成我的院子了?这可是无功不受禄啊,你可别这么说。”
掌柜哈哈一笑,道:“一处院子而已,袁小爷要是喜欢,咱家再送你个更大的,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袁云很满意掌柜的回答,所以也不打算硬闯了,就这么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转身就走。
自从半月前一众家主跑来说选了范礼做宛城令,袁云就知道自己挑拨这些世家大族的计划算是流产了,不用说,肯定是诸葛亮在背后的搞的鬼,然后这些世家大族们就开始猖狂了,范礼很会做人,尽量做到在这些大族间雨露均沾,让这些宛城的氏族都有好处可拿,氏族子弟人人都有利益可占,相对的,那些没什么根基和关系网的百姓就倒大霉了,才刚刚入冬,就有人开始贩卖手里分到的土地,因为即便守着不卖也无法耕种,这些大族把持着水车和水渠,没有水源,你还能种出什么来?
一路往宛城的更远处走,路上很多干枯的水渠就这么成了无用的摆设,两边的土地也全部干裂,别说翻土了,这么硬的土地,一锄头下去连个豁都没有。
那些站在路边的百姓,脸上全是死灰之色,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代表了什么,冬天不翻好土,开春肯定要错过耕种,接着的就是没有收获,然后就是最恐怖的饿肚子。
杨阿若坐在囚车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若有所思,但是再看到袁云那可恶的模样后,一咬牙,愤怒的情绪有迸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