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月云楼的花船上,袁熙十分的气恼,他虽然行为不检,品性极差,但终究是受过良好教育之人,红袖楼凌蝶那几句仙人般的歌词一唱出,他就心道不好,所以此刻只能焦急的对陈琳喝道:“孔璋先生可还有更加美妙的诗句献上吗?我们再不出诗,恐怕雨蝶就要输了。”
陈琳脑门的冷汗直冒,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才歉然回道:“刚才那歌词虽然奇怪,但是行文极好,又通俗易懂,字字连心,这首歌一出,恐怕再无人敢继续做什么诗,唱什么歌了,今晚看来……看来……唉。”
袁熙一怔,赶紧瞧向了自己带来的其他几位才子文士,只见这些人也是各个低着脑门,一副怕被拉出来丢人的神情,暗叹一声,他只能气得拍大腿,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袁云不在场,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可怜这帮袁熙带来的才子们,尤其可怜那陈琳,宋代秦观的《鹊桥仙》,之所以会这么广泛的流传,那就证明了其本身的价值,这又哪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人能企及的,即便陈琳有建安七子的称号,奈何《鹊桥仙》多了他千年的累积和沉淀,虽然仅仅只是东汉末年还没有的宋词,依然不影响它震人心魄的格局。
这次的花船斗艳彻底奠定了袁云许都第一才子的称号,甚至后来演变成了建安八子,对此,莫名其妙的袁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搞明白,这个第一才子的名声到底是从哪来的?
雨蝶瞧了眼自己花船上收集的花束,然后又瞧了眼红袖楼的,顿时心中哀叹一声,已经知道今年自己又输了,加之刚才胭脂楼的管事来通知,说是今年柳依依弃权,这样自己又成了第二名,真是万年不变的老二,唉。
哀怨完,雨蝶还是很大方的站在了船头,然后对着红袖楼的花船喊道:“凌蝶妹妹的歌声优美无双,雨蝶佩服,这便让出花魁之首好了,只是不知道凌蝶妹妹的那些歌词是何人所作?”
一众人听到雨蝶如此说,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对于今晚两家的交锋都感觉非常满意,能看到如此热闹的歌舞,又听到了如此好词的歌曲,自然是人人都兴奋异常,现在更是有人吆喝起来,希望凌蝶可以说出那写歌词之人。
凌蝶此刻正欢喜无限,待到欢呼声逐渐安静下来,才赶紧站起施礼道:“雨蝶姐姐过谦了,那些歌词都乃袁云袁公子所写,算来你家也有他的《阿房宫赋》坐镇,咱们这也算亲近了许多,花魁之首什么的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凌蝶说完,顿时惹得一众旁人开始议论纷纷,之前大家都听闻那月云楼墙上的《阿房宫赋》乃袁云所作,但是没人亲眼见过,所以也就全当了是传闻,如今在这颍河河畔亲耳凝听了才知道袁云这人不简单,却是文采出众,有些宽厚的就大声赞叹起来,有些心眼小的则会讽刺两句,顿时袁云这个名字就在人群中传了开去。
月云楼花船上的雨蝶听到袁云的名字后,秀眉一皱,撇嘴嘟囔道:“袁云那臭小子定然是在报复,唉,都怪花娘不识好歹,这下好了,花魁之首也丢了。”
想到袁云的报复,那不就证明对方很在乎吗?瞬间雨蝶又高兴了起来,于是再和对面船上的凌蝶寒暄吹捧了几句,这才喜滋滋的下了船头,心里想着等到了明天就去找袁云,他越是想要报复,那就证明他越是在乎,那自己就送上门去,让他报复个够好了,反正小弟弟总是很好哄的。
袁熙此刻已经怒不可歇了,再一次听到袁云的名字,让他被气的直发抖,要不是来时父亲交代了千万不要太过招摇,他早想派人再次暗杀袁云,袁家院子是不能去的,因为那些恐怖的爆炸声,如今想起来依然让人颤抖,但是此刻在这颍河河畔就不一样了,虽然那仙人指十分诡异,但是架不住自己人多,从邺城跟来的保镖侍卫全都被带来了月云楼的花船,今晚一定要做个了结,大不了就多死几个手下,这算不得什么。
想完,袁熙立刻回头对着身后的董白使了个眼色,然后指了指红袖楼的花船,并且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今晚就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知道我们邺城来的人都在花船上,这样曹府那边就算闹翻了天,也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董白立刻会意,点了点头,马上招呼了几个强悍的手下去了一层甲板,很快花船就要靠岸,那个时候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董白不信袁云敢在人群中使用那仙人指,今晚定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