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梧觉得这样的日子估计还遥远着,但总有一天自己会功成身退的。她不留恋盛世荣华,只想风吹墨发,一袭红纱。
有酒,有马,有他,如此,浪迹天涯。
至于他是谁,看着顺眼便是了。沈栖梧吃吃的笑了,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拐带个美男子做压寨夫人才是。
“小姐,这是陈公子嘱咐让我交给你的。”欢儿从怀里取出一张请柬,放在桌上。她想着陈可彬去而复返,就是为了将这张请柬交给沈栖梧,看来是很上心的邀请。
“请柬?”沈栖梧皱着眉头,走到桌边坐下。她心想不会又是什么诗会之类的吧。遂即低头一看,不免大失所望。请柬上的字很娟秀,秀丽工整,语气十分郑重的邀请沈栖梧务必前来参加。
“这京城诗会是怎么一回事?”沈栖梧抬头问着欢儿,她隐约有些零碎的记忆却又不甚清晰。
“这京城诗会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是为了鼓励那些前来参加科考的考生们。”欢儿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她毕竟只是个丫鬟,很少会接触到这些文人举行的聚会。只是似乎每一年都会选在在科考前举行,到时候还会有国子监的祭酒大人到场勉励学子,称的上大周朝读书人的盛会。
沈栖梧顿感无趣,将请柬随意一扔,嘟囔道,“这考生们的聚会我去干嘛,不是自找无趣嘛。”说完便埋头看书,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先想好该怎么改造太子才对。
这时候,沈辅国来了她的小院。
“老爷。”欢儿福身行礼。
沈辅国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欢儿低头应了一声,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沈栖梧没有抬眼,继续看着书。她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如果不是他和沈家相迫,或许自己已经想了办法浪迹天涯,这时候指不定在哪儿当着山大王呢。
至于其他的复杂情绪,多半来自沈栖梧身体里原有灵魂的感触。他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血脉里仍然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也正是因为这样,沈栖梧在和皇家结亲的事上,反抗并不强烈。也算是还了沈辅国女儿让她重新活着的恩情吧。
“我已经知道了,你应承了陛下要教导太子的事。”沈辅国施施然的坐在沈栖梧对面,他的额角因为忙碌有些斑白,眼神里多是一些看不见的疲累。
沈栖梧神色微征,接着点了点头。目光并不移动,只是看着书。
沈辅国重重的叹了一声,像是对她鲁莽的行为感到不满,语气中有些严厉,“就连韩栋都教不了太子,你怎么敢这样应承陛下?你没考虑过后果吗?”
“韩夫子教不了,不代表我教不了,我自会有办法。”沈栖梧瞥了他一眼,见他拳头握的紧紧的,心里遂有了一些复杂的快感。
“你还在怪爹?”沈辅国一脸痛心,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不再像是父亲与女儿,反而像是两个形同陌路的生人,语气生硬的让人皱眉。
沈栖梧皱了皱眉,“不敢。”她放下手中的书,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她觉得口有些干渴,不怎么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