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话太不要脸,连景寥都冷哼一声,龙且的下巴更是快掉下来了,眼珠一转,他就明白虞周打的什么主意了。
小胖子充分面相的欺骗性,那神情就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是啊,樊大哥,这要是给我绑了票,以后就吃不到你做的狗肉了。”
虽然装的很像,但那童音也太恶心了,项籍捂着嘴出去了,不理会这两个胡闹的小兄弟。
他这一走,只剩下屋里白脸的、肥的、瘦弱的、带伤的,这组合看上去确实容易招歹人惦记,至于他们身配的长剑?樊哙觉得这更是灾祸根源。
这大户人家宠孩子怎么也没个边啊,剑这东西挂着确实挺像那么回事,但是给一群少年拿着,伤人伤己不说,这不是告诉人家全是贵公子快来打劫么。
“你们的家在哪啊?也别到处游耍了,要不俺送你们回去吧。”
“不行啊,羽哥找不到叔父,决计不肯回去的。”
“真是执拗,一时找不到又不是永远找不到,也比白白送了性命强啊,他父亲也不管管?”
说到这里,龙且面上有了几分悲戚之色:“千万别提这个,羽哥的父亲跟叔父一同不见踪迹了,梁叔父还有一丝消息传回,荣叔父已经消失五年多了……”
小胖子没继续说下去,樊哙却懂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娘的,这世道,这样的孩子太多了,大户人家都这样,百姓家中更是数不胜数。
“别说了,俺老樊就护你们一程,正好那皇帝老儿快来了,出去走走,俺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说完之后,自觉失言的樊哙赶紧捂嘴,虞周紧接着道:“那就有劳樊大哥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都是六国故旧之后,在场的多是楚人。”
“今日多喝了两口,这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了,楚人好啊,这沛县原本也是楚地,唉,不说了……”
樊哙嘿嘿一笑,去收拾家当了,一边收拾,他还一边自嘲:“其实这家里也没什么了,这次皇帝来,很多人都被征去修驰道,老樊怕回不来,这才使了钱被罚两甲,再来这么两次,你们就只能到乱葬岗找俺喽。”
左右看了看,劈手夺过龙且手里的木棒,把包袱往上一系:“走吧!”
刚一出去,樊哙的大嗓门就喊起来:“雍齿!你个狗日的,老子出门了,不知啥时候回来,这家你先给我看着,可有一点,不许往我屋子里带寡妇!”
一个青脸汉子钻出柴垛瓮声瓮气应了一声,身上的味道熏的龙且直往一旁躲:“子期,带寡妇是什么意思?”
虞周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历史上有名的两面三刀,扭头说道:“闭嘴,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