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点头,“也对。”
长门雪背脊一僵,随即跨步离开。
叶迦言看着她无奈笑道:“你又何必故意气她。”
“若是真气着了,才不会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这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么。”阿善白他一眼。
他失笑,倒也承认了她的话,“你说得对,她还是晚一点知道的好,不过我很好奇,阿善是如何知道的?”
“你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说过我身上很香。”阿善的眼里落入这世间的雪景,美的清冷又孤寂,“这世上,能够直接闻出我身上香味的人,除了死人只有他们。”
叶迦言点头,大概,连千脩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或许知道樽月是谁,可他显然并不清楚落骨香的作用。
两个人不再说话,气氛陡然陷入了诡异和尴尬,昨晚发生的那幕似乎还在眼前,无言半晌,一个继续抹桌子,一个转身进了屋。
门外,竹子搭起的台阶下蹲了一只小白貂,雪白的貂毛与四周的雪一样耀眼,它安静地趴在那里,等听完了屋里之人的谈话后,慢慢缩起自己的小身子,蜷成一团,毛茸茸的前爪抱住了小小的脑袋,一点点的埋下头去。
大雪未止,寒风裹心。
第95章 披血而归
人间路,曲折胜过平坦,人间事,坎坷多于顺遂。
路有弯曲泥泞,事有扑朔离奇,走的远了,遇到的多了,也就能一笑置之。
千脩走过很长很长的人间路,一个人独行,靠着一人一箫走到今日,算不上经验老道,可遇事也能够化险为夷。
可他这次回来,却浑身是伤。
像是被人从血池里拎出来一样,紫袍被血染的湿透,成了深紫泛黑的颜色,每走一步,衣服下摆都会淌出一道蜿蜒的血迹。
雪地纯白,鲜血瑰红。
如红梅落入雪地,点滴嵌入,异常刺目。
长门雪看见他时,浅色琉白的眸子一动不动,她站在门旁,静若一扇屏风,带着枝寒叶霜的冰冷。
千脩抬手扶住门框,沾满血迹的手伤痕累累,紫发纠结在一起披在背后,抬头朝她展颜一笑。
“小雪啊,为师把一只千年老树妖杀了,厉害吧。”
话里尽显得意和骄傲。
长门雪看着他,语气平平,“伤成这样,有什么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