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像梅花般飘散在空中,遮住了行人的眼。寒风像刀子般,划在人的脸上,冰冷,刺骨。
整个院子的枯树,像是瞬间开满了梨花,雪白的,很是漂亮。雪为湖面上的寒冰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王太傅坐在湖边,拿着钓竿,静静地看着湖面被凿开的那个小洞。
端木暻老远便看到王太傅,在湖边垂钓,颇有一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味,走到跟前,对着王太傅说道:“太傅,好雅兴。”
王太傅看了端木暻一眼,没有说话,便又转向了湖面。端木暻摸了摸鼻子,轻轻笑了笑,便站在王太傅身旁,不在言语。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王太傅猛地一提钓竿,只见一条大鱼悬在鱼钩之上。王太傅把鱼收到桶里,看着旁边的端木暻说道:“我知你所求何事,老夫不愿为难与你,你还是走吧。”
端木暻笑了笑,说道:“太傅大人,你不为难于我,小子还是要为难与你的。”
王太傅一听端木暻这话,站起来,怒道:“小子无礼,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说完便背着手,想要离开。
端木暻拦住了想要走的王太傅,眯着眼说道:“太傅还是要看清局势的好,我端木暻的妹妹,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你要杀人泄愤,却冤枉到端木言身上,莫不是以为我端家无人?”
“哼,端木言利用天灾,恶意杀害他人,证据确凿。”王太傅冷哼一声,怒视着端木暻。
“王太傅,大庸士子苏东释,名满天下,宁武仓更是对其推崇至极。那宣纸的主人是苏东释,至于宁武仓是怎么得到那宣纸的,需要我告知天下吗?”端木暻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王太傅笑着说道。
“你……”王太傅知晓,若是传扬出去,那他外甥儿怕是会留下偷盗之名,让天下人耻笑。
“王太傅,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那妹妹这几日在牢狱,也算是得了些教训。”端木暻看着说不出话的王太傅,笑了笑。
“休想,若是当日端木言拦住仓儿,仓儿便不会死去。”王太傅看着得意的端木暻说道。不过是一介商贾,竟然还想威胁于他,即便是有北容王撑腰,他也不怕。自己可是当今陛下的伴读,先太子的老师,还会怕了他不成?
“哦,对了,我听说先太子与南元王关系甚秘,先太子病逝后,先太子一党便一直以南元王为首。”端木暻顿了顿,看了看脸色变得僵硬的王太傅接着说道:“对了,我还听说,王太傅与骠骑大将军的儿子还是同窗,经常有书信来往,尤其是南元王谋反的前几日,更为频繁。”
“你莫要胡说。来人,把他给我拿下,莫要他再妖言惑众。”王太傅喊来府里的侍卫,说道。
“太傅,你慌什么?我怕是不能在你这里做客的,今早来太傅府时,北容王便交代过,完事后,要去梅林赏雪观梅的。”端木暻看了看不远处的侍卫,笑着说道。
“都退下。”王太傅让侍卫们退下后,便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只不过是与贤侄开个玩笑罢了,贤侄莫要怪罪。既然端木言与仓儿的死无关,那老夫定是要放人的,冤枉了令妹,还望莫要责怪。”王太傅心里恨极了,但想到端木暻潜伏在南元王跟前一年有余,好些事情,说不定他真的知道,并且留有证据,况且又有北容王那座大山压着,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那便多谢王太傅了,在下告辞。”端木暻转身便离去了。
“少爷,咱们是要去接大小姐吗?”八角跟在端木暻后面,小声而又高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