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尤少君只这么说。
是了,他看这个亲侄子也是比一年多前要稳重一些了,“是过去了,不过当初一听闻这件事,族里可是有人闹起来,说要将我们三房从族里除名,还有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敢和祖母说,怕老太太惦记。”
尤鸿亮不是趁机告状,他只是提醒侄子,家族太大免不了人心不齐,他用不着把所有人都当亲的,有求必应。
尤少君笑得无所谓,一点都没因为要被家族抛弃而害怕:“还真是好笑,我龙舅是打我了,但他可从没说不要我这个外甥,外人却急起来了。”
是的,永安帝别说打完外甥就后悔了,他就是对太子也只是废黜,而还保留着三皇子的称号,从没说不要儿子了,可这些总有人瞎猜想。
“当时族长便是这么训那些人的,他说舅舅教训外甥是家务事,不用别人多管。”尤鸿亮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不说尤少君如何,还有长宁公主在呢,皇家都没将公主除名,尤家哪敢不要这个媳妇。
尤驸马在尤少君受伤最初,因为看不明永安帝的心思,害怕公主府被监视着,所以没写信回尤家,结果倒试验出了尤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一样有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万幸的是,这其中并没有尤驸马真正在乎的至亲。
尤鸿亮想着一叹,皇家出事尤家也是受了池鱼之殃的,“你没事就好,可你二爷爷自你四姐姐出事后就一直病着,你要方便的话,就去看看他,能安慰安慰一下也好。”
“四姐姐?夏太傅的大儿媳妇?”幸好尤少君之前做足了功课,他记得太子妃是原当朝太傅夏侯的嫡长女,而夏侯的长子娶的正是安州镇他们尤家嫡系的族长那边二房的嫡长女,那位嫁到夏家跟着流放的尤氏是他的四堂姐,他和夏家居然有两重亲呢!
“就是她,那孩子是知书达理的好性子,她和夏家一块入狱时,她娘舍不得她急糊涂了,居然想让她和她夫君和离,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爹也觉得婆家一出事尤家人就赶快撇清关系,不应该也对尤家其他姑娘的名声不好,拉着她娘回了安州镇,二爷爷知道后也是不同意和离,但之后就病了,二爷爷向来是疼四姑娘的。”
尤鸿亮对尤氏的印象是极好的,堂侄女受罪他也心疼,但他也不同意婆家一出事就划清界限的,太势利了!
尤少君也是同一看法,尤家今天能让尤氏和夏家划干净,明天就能将尤驸马那一枝从族里除名,后天再有哪个族人落难了再踢出去,久而久之世上也就没尤氏一族了。
尤鸿亮只是专门介绍一下尤家的近况,让尤少君心里有数别吃亏了,其他的他没多说,尤鸿亮是读书人,讲究君子之道,背地里打族人小报告的事他做不习惯。
尤少君在尤驸马的旧居不过住了一晚,然后就去他祖母的梨园看着庄户们收梨子,尤驸马的亲娘是安州镇临城的书香人家的嫡女,嫁妆里几乎全是字画和古籍善本,这梨园是陪嫁中唯一的土地了。
但千万不要一听是梨园就觉得它小它不起眼,占地八百亩你说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