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拿什么跟明月郡主比嚒……二皇兄真偏心!”姐妹俩嘟囔着端端正正地坐回了位置。
梁清大踏步走到帝后跟前,请求梁瓒发令开始马球赛。
宣惠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成颐与穆腾伊的儿子,扎克丹。他似乎与她印象中的穆腾伊并无太大差别,都是高高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
至于面容,宣惠早已记不起穆腾伊的模样,只是扎克丹紧紧抿起的嘴唇,像极了成颐生气时的样子。
“皇后这两个儿子还真是如珠如玉,放在哪里都是显眼的。”成颐看着神采奕奕的梁清,不由自主感叹道。
“扎克丹似乎很像他的父亲?那年国公爷从辽东回来,说穆腾伊向他炫耀已经儿女双全,把国公爷眼红得不行……”
“哦,是吗?我倒没听他说起过。”成颐淡淡地回应道,静如死水的心里却因宣惠的这番话而起了波澜。
宣惠感觉这些话踢到了铁板,脸上有些讪讪的。
成颐歉意地笑道:“我是不是扫了你的兴致?别放在心上……成国公眼红归眼红,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要么?”
“啊?”宣惠闻言心惊,“扎克丹不是姐姐……”
“不,扎克丹和济兰都是我亲生的。”成颐笑着解释道,“我是想说,似你与成国公这般恩爱,天底下少见得很。”
她抬头看了看高坐台上的帝后,梁瓒正低头给太子说着什么。杨云舒坐在一旁,默默无言,随后从玉盘中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多数夫妻的恩爱,都只是似乎罢了。”成颐摇头笑了笑,对宣惠道,“我这些年的日子,大约皇后最能懂得。”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宣惠,咱们梁家的女儿里,只你一个是有福的。像我这样望四的人了,相公死了,还得跑回来为儿子奔走,也不知日后他领不领我的情。”
宣惠轻轻地说道:“姐姐想要借兵,没什么好处的话,皇上只怕不会答应。”
“我知道,”成颐望着儿子走下高台的背影,说道,“可我只能来试一试。”
“姐姐恕我直言,”宣惠低声道,“辽东本就是大周的地盘,你又岂能不知?以让出辽东为条件来借兵,皇上听了就不甚高兴。再加上姐姐是想收回海西后再让辽东,那若没有收回呢?”
“我赌的是皇上的心意。”成颐坚定地说道,“与其出兵攻打辽东,帮助那边打垮我们,还不如协助我们收回海西,至少扎克丹还有一半大周的血统。我可以让扎克丹娶大周女子为大妃,再将济兰嫁过来,甚至把穆腾伊所有的女儿都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