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王将军不必气馁。天长日久,王爷必能看到将军的一片忠心。”徐樱姁努力把自己从那双眼眸里拔出来,低下头,轻轻地说道。
“……我家事虽是这样,可自认还算自律,并无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身边。只不过……”
徐樱姁屏住了呼吸,不会已经有孩子了吧!
“我心里曾经有一个人,但与她已是,已是相隔千里。我跟你说出来,也不是要如何,只是觉得应该叫你知道。我会努力忘了她,会努力待你好,你莫要嫌弃。”说完这些话,王聿轻松了许多,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坦诚了。
徐樱姁倒是松了口气。她所求的并不多,只要对方有跟她好好过日子的诚意,她已经知足了。
“我想说的大致就是这些,不知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王聿温和地说道。
徐樱姁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王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细长的锦盒,递给她,说道:“这是家母生前的钟爱之物,今日送给你,算是信物吧。”
徐樱姁伸手接过,打开看时,是一支通体润白的羊脂玉簪,簪头雕着两朵樱花,一朵含苞,一朵盛开。
“我知你名字中有一‘樱’字,也算是缘分吧!”王聿轻轻地笑道。
徐樱姁红了脸,小声说道:“我,我并未,并未预备什么信物给你……”
王聿笑道:“不用,这算是我私下赠与你的。等我求了王爷赐婚,到你家提亲时,你再给我也不迟。”
“你,你还要求王爷赐婚啊?”徐樱姁手里紧紧地抓着锦盒,心中荡漾的幸福感让她如同站在云端。
王聿淡淡地说道:“我继母去世,父亲不能操持,与其我自去求亲显得轻慢,不如请王爷赐婚来得郑重。”
原来还是个周到体贴的人……
宣惠与裴敏中在湖边的桂花树旁站着,看着已经爬上中天的月亮。宣惠笑道:“当年在宫里时,我和两个姐姐还曾摘了花来,亲手洗净晒干,给太后做香囊用。承乾宫里也有两株桂花,我还跟沅湘、采薇一起做过桂花糖呢!”
“承乾宫里还有一株香樟树,旌云姑姑说是我出生时,父皇亲手埋了衣胞种上的,说等我成亲时砍了做装嫁妆的箱子……只可惜现在怕是已经烧没了……”
裴敏中伸臂搂住她,安慰道:“只要你过得好,先帝便会高兴的……以后咱们的女儿出生了,咱们也给她种一株香樟树,完成先帝的心愿,你说好不好?”
“女儿啊……”宣惠轻轻地抚着肚子,笑道,“不知这一个是个小子还是个姑娘呢!你这个做爹爹的,可起好名字了?”
“若是儿子呢,就叫‘见贤’,‘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如何?”
宣惠疑惑道:“以前不是说单名一个‘挚’吗?”
裴敏中笑道:“我见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就另想了一个……”
“不,”宣惠摇了摇头,“裴挚很好,若是儿子,便叫这个名字吧!”
裴敏中无奈笑道:“女人心,真是搞不懂!”
因为想做你一生的挚爱,想与你执手偕老啊……
“若是女儿呢?”宣惠偏头,笑着问他。
“那时候你说梦见了月亮,现在想来就是胎梦了。明月何皎皎,大名就叫明月,小字皎皎,可好?”
“皎皎,皎皎……”宣惠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肚子里的孩子欢喜地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