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世子现在何处?”
采薇道:“似是还是那个屋里头。”
宣惠蹙眉道:“怎么还在那儿?”
“奴婢不知。”
宣惠登时心乱如麻,有些坐不住了。她自信裴敏中不可能被王妙贞抛两个媚眼就上钩,可关心则乱,她思来想去,还是走了出去。
刚绕过宴客花厅旁的花架,裴敏中就迎面走了过来。
宣惠便站住了脚,在花架旁等着他过来。
裴敏中一见是宣惠,眼里的笑意便涌了出来。“不好好坐着吃酒席,跑出来作甚?”
宣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那你不好好坐着吃酒席,跑出来是要作甚?去消受美人恩吗?”
裴敏中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方才可是惊险的很,你还就知道打趣我!这天下美人……”
他戏谑地看着宣惠,低声说道:“我只认得眼前这一个。旁的庸脂俗粉自有裴沐去消受。”
宣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啊你,可真是坏透了!”
裴敏中做出一副很受委屈的表情,说道:“一拨一拨的人都要算计我,是他们坏透了好么?我受旁人欺负,你还帮他们说话!”
宣惠抿嘴笑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不该委屈了世子大人!”
柳夫人等人刚出了花厅,便由绣绮阁的小丫鬟指路,说王妙贞方才去了外院客房那边。
杨云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留了神。
刚绕过西柳湖旁的戏台,没走几步柳夫人便看到正在和人说话的梁瓒。
她心头一喜,又看了看身旁的杨云舒,想了想便迎了上去。
柳夫人原本只想叫杨云舒看见醉酒的裴敏中与女儿在一起,就算梁家人要捏着鼻子依旧和裴家做这门亲,她也有理由闹着给女儿找个说法。
现在碰到了梁瓒,再把他带过去,那就算杨云舒要做什么手脚,也不可能了。
梁瓒见这两个人一起出现,有些惊诧,便笑着问道:“不知夫人为何离席到这边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柳夫人道:“还真是有桩事。这小丫头说贞儿方才出来走走,好像进了外院客房那边。我又听说裴世子醉酒在那里休息,生怕贞儿惊扰了裴世子,这才急急忙忙寻过来。”
杨云舒到此时才明白了柳夫人的用意,不禁心急如焚。她向结草使了个眼色,结草便悄悄离开了。
梁瓒听完柳夫人的话也是大惊失色,若是醉酒的裴敏中做出什么事来,可叫宣惠怎么好?
他急急地说道:“那我跟夫人一道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