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道:“哎呀,喝的就是这个味儿,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嘛!”
他同桌的人笑道:“你喝人家的酒,还挑三拣四的,还不赶紧跟人家说说,只当人家白请你喝呢?”
那汉子笑起来:“说的是!我说小兄弟,你们几个人还是趁早另作打算的好。徐州现在水路陆路都不通,运河上的船来来往往,刘广胜都不管。但只要敢靠近徐州,便是杀头的死罪。谁知道徐州要被围上多久呢……”
又有一人插嘴道:“我听说安王爷派了信使去联络湖广的都指挥使王锦堂,说不定刘广胜这回占不到什么便宜。”
汉子得意地说道:“嗐!这事我知道!我三姑大伯子的儿媳妇的娘家表妹嫁给了安王府一个门房。那王锦堂早早就回了信,说是要安王爷拿出来点诚意,他才放心派兵过去解困。”
“先帝在时,五次三番下诏书让王锦堂进京勤王,他连窝儿都没挪一下。如今安王请他,他就肯了?”
汉子不悦道:“你话听了一半就打岔,能猜到着才怪!那王锦堂要的诚意是,要安王爷娶他的女儿做王妃!”
周围几桌人都被这话给吸引住了,纷纷靠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安王爷可同意了?他不是在京城娶了亲才出来就藩的?”
“王锦堂这么逼着人娶他女儿,是不是东施嫫母一般的人物啊?”
汉子摆了摆手,道:“他女儿俊丑我是不知,不过那时安王妃怀孕都七八个月了,安王爷着紧得不得了,所以一口便回绝了王锦堂。”
“回绝了啊!”周围人一阵啧啧感叹声。
“那也没用!人又强不过命!”汉子叹道,“又是被围城又是夫君被逼着再娶,安王妃哪里受得住,早产生了个世子出来,她身体也垮了。听我那门房亲戚说,徐州城里的大夫都被请到安王府去过,可王妃心气儿没了,就是华佗再世,也是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啊!”
“安王爷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这样一来,徐州之困如何解呢?”
“除非天降神兵,不然我看是没戏了……”
宣惠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杨云舒生的也是个儿子!她强压住声音的颤抖,问那汉子道:“敢问尊驾可知安王爷给那小世子取了什么名字?”
汉子奇怪地看了宣惠一眼,说道:“这个小兄弟见事倒是特别,这边又是战事,又是人命的,你只顾问人家孩子的名字作甚?似是单名一个‘濯’字,清濯的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