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宫内风平浪静,想必贵妃到底听进了贤妃的话,安分了许多,没再折腾二皇子的婚事。
这日午后,宣惠随着贤妃在承乾宫内等昌邑伯夫人。因太后不喜宫中嫔妃娘家人常来探望,故而昌邑伯夫人很少进宫来。一进门,行过礼,昌邑伯夫人就拉着宣惠上下打量,又说道:“我听人说你落水了,又一直高烧不退,唬得我要不得!带着你舅母在佛堂里念了五日经,听说你好些,才放下心来。今日这一看,怎么又变得这般瘦!你虽说年纪小,可也得知道照顾自己!不然你有个什么好歹,让你母亲靠谁去?”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前世的江夏母妃品阶低,家人没资格入宫探望。太后也早早去世,江夏短短的一生竟是没有得到过祖辈的疼爱。以前听人说,祖辈的疼爱跟父母的又是两样,总是没理由地、无条件地溺爱着自己的孙辈。江夏有时候听小宫女讲自己的奶奶如何护着不让爹娘打骂,心里都暗暗有些羡慕,盼望身边也有个这样的人,满心满眼地、不讲道理地护着自己。
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昌邑伯夫人,宣惠不由满怀真诚地说:“外祖母放心,我虽然瘦了,可是更结实了呢!以后再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昌邑伯夫人破涕为笑,说道:“这孩子,真是变乖了!当日听说你落水时,你表哥也在场,气得我拿拐杖敲了他几下子!乖姝儿不担心,以后有外祖母给你做主!”
宣惠愕然,看来在别人心里她还是喜欢薛元翰,什么时候她得想办法把这事纠正过来!
贤妃皱眉道:“母亲,这事儿您就别管了,这不行!”
正往宣惠手上戴玉镯的昌邑伯夫人道:“有什么不行的?表哥表妹……”
贤妃急忙道:“母亲!今日请您来,正是为了元翰的婚事。前几日太后让我给父亲传话,说把元翰跟余家的亲事退了,她那里有一门好亲给元翰说。”
昌邑伯夫人一惊,忙道:“可是文瑾县主?”
贤妃点点头。
昌邑伯夫人低声道:“这可不行!你父亲也听到一些风声,可是福宁长公主虽说身份高贵,也能借此退了余家的亲事,可是福宁在外面的名声实在是……”
贤妃愁道:“本来圣上让我不要担心,日后他会给元翰赐婚。可是圣上看太后如此执着,福宁母女俩盯着元翰不放,圣上怕到时候太后执意不从,他也没办法啊!”
昌邑伯夫人道:“别的都不说,只说这文瑾县主被娇惯得霸道蛮横,连宣惠都敢下手!这要是娶回了家,咱们家不就是又一个李驸马家?”母女俩齐齐地叹了口气。
宣惠突然灵光闪现,也许能解开这个死局的就是李静媛的父亲,驸马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