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媛随母亲回到家中,正房门前的小丫头打帘子慢了一步,脸上便挨了李静媛一耳光:“没眼色的蹄子!不看看自己是谁就也跟着张狂起来了!”
小丫头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县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李静媛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滚!”那丫头慌慌张张地谢罪起身退到了院子里。
到了屋内,福宁长公主坐下,喝了口丫鬟奉上来的茶,缓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憋了气,可是这件事却是你做错了!”看见女儿张嘴要分辨,福宁继续说道:“别不服气!太后说得对,你光顾着跟宣惠置气,跟她显摆,却没想过万一皇上和贤妃正想把宣惠指给薛元翰呢?”
李静媛辩道:“那也抵不上外祖母的懿旨啊!皇上还是得听太后的,这是孝道!”
福宁被女儿气得反倒笑了起来:“那你给我讲讲什么是孝道?我能说动太后答应给你和薛元翰赐婚,那是要拉拢贤妃!你可倒好,一股脑把母女俩都得罪了,拉拢不成反倒结了仇!”
李静媛不服气道:“拉拢贤妃做什么?皇后娘娘才是掌凤印的,又有五皇子,贤妃连儿子都没有生一个……”话一出口,李静媛就知道说错话了,看见母亲果然脸色难看许多,便走上前坐在母亲身边,又是挑蜜饯给母亲吃,又是赔小心地说:“娘,我的意思是,毕竟皇后娘娘生的是嫡子,又是外祖母那边承恩公家出身,五皇子的身份谁也比不了啊!外祖母干嘛还用操心那么多。”
福宁看着女儿娇艳的脸庞,心疼她受气,又恼她不动脑子,话不由重了几分:“你若以后再如此口不择言,言语不经思量,太后也保不了你!我知道你瞧不上宣惠,可宣惠是公主!”李静媛见母亲动怒,咬了咬唇,低声服软:“娘,您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听您的还不行吗?女儿蠢钝,您多教教嘛!”
福宁无奈,只能细细地跟女儿讲:“五皇子如今也七岁了,入了崇文馆读书,学士们也夸他聪颖敏慧,却为何皇上还是迟迟不立太子?贵妃这些年,上蹿下跳,不就是要给二皇子挣个贤名,给他铺路吗?还有三皇子,当年淑妃死了,皇上说要把他送到承乾宫给贤妃养着,你外祖母为什么清闲日子不过,非要要了三皇子去慈宁宫?”
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表情,福宁心里好受了些,总算还不是无药可救,便继续说道:“你外祖母现在最想要办成的是什么事,你可知道?”
李静媛马上道:“外祖母想让皇上立五皇子做太子!”
福宁点点头,又问:“那后宫里谁能帮五皇子说项呢?”
李静媛掰着手算起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嗯,贵妃要帮着二皇子,贤妃谁也不帮。其他嫔妃在皇上面前也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