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思,魏梁的话,若是回去细打听,应该是能寻到痕迹的,不可能完全是假,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好了,说完了,你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魏梁赶人。
“好,好,这就走。”两人站起来告辞,陈崇不忘拿起两块烤好的干粮:“多谢戚副将。”
二人回到自己的营地,却发现火堆上多了两只皮色刚刚发黄的兔子,大概刚烤了没多久,还没有味道散发出来。
“不错啊,谁做的?回去还你只羊。”
唐德笑道:“兄弟们打的,将军辛苦,便送过来了。”
李征坐下拿木棍捅捅火堆:“烤好了,给魏校尉和拉勿黎拿去吧。”
陈崇和唐德当即泄了气,又不好意思出言反对,脑袋也耷拉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和意外。
魏梁叫了蒙哥去找李征等人,几人围坐一圈。风从北方吹过来,透过铠甲简直吹到骨头缝里,透心的凉。不过几天的路程,冬天仿佛提前到了。幸好大家都有准备,带了些冬衣,但行路途中出了一身汗,下马休息一会儿便全身冷嗖嗖的,个个凑近火堆,想要把自己烤干。
魏梁一下马便裹了条大氅,倒还不十分冷,坐在火堆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哆嗦。“据蒙哥所说,再有三日便能到北原了。”
陈崇缩着脖子:“嗯,他们也快该动手了吧。”
魏梁笑:“呦,你们也发现啦?”
两军汇合之后,他们便不止一次发现,远处有人远远的吊着。一来急于赶路顾不上,二来这些小虾米很难收拾干净,干脆置之不理。在到达北原之前,昆比拉达定会有最后一击等着他们,那才是他们要面对的。
陈崇敷衍一笑:“对呀,对呀,我们也发现了。魏校尉您打算怎么办啊?”
魏梁看向蒙哥:“你说。”
蒙哥不知道魏梁有什么计划,只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大概再有一天的路程,会有条河,叫敦克撒河,河水不深,大概能没过马肚子,但是水很凉,河面有几丈宽。若直接趟过去,马会很难受,人估计也会弄湿衣服。”
“不能绕过去吗?”魏梁问。
“嗯?”蒙哥一时没明白。
“凡是河流,总有支流,源头,水量会少很多。本就天寒地冻,若再湿了衣裳,此时敌人来攻,还能跑得了?”
蒙哥点头:“魏校尉说的很是,但这条路我也只走过一趟,没去查探过。按理说,河水从西往东流,往西走的话,应该能找到源头。”
李征道:“只是渡河还好说,昆比拉达等了这么多天,定是在调集人手。我们中间,”扫视一圈,“有周人有梁人,若不想死的太早,他必不会留下活口引来两国围剿!”
魏梁笑道:“这么一想他也不容易,我们摆明了跟他作对,他还不敢光明正大的杀我们。”
陈崇:“我们这才二百多人,就算要全歼对他来说也容易的很啊。事后推说不知情,草原这么大,他看不到的地方多的很,便是两位大将军问责,他也有话可说。”
魏梁:“可是,他不敢保证一个人也走不掉。走掉一个,就会后患无穷。我猜这几天,他一定四面八方的围拢,一面缩小包围圈,一面防止我们的人分散出去。敦克撒河,便很可能是他们选中的动手地点。”
李征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再往北走,斡尔罕就能听到风声了。”
“所以,这条河便是我们最后的考验,诸位再想想,怎么过河?”魏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唐德道:“这有什么好想的,直接趟过去呗,过了河跑一跑,也就不冷了。”
李征:“过河定然快不了,若在我们过河时偷袭,甚至不用露面,几轮箭雨下来,有几成把握不变刺猬?”
唐德不语。
陈崇:“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走到水浅的上游,耽搁太久还过不了,不更是给敌人准备时间了吗?”
魏梁笑呵呵道:“对呀,若要全歼,来的人必是少不了,最少也该有个十几倍的兵力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