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梁扫了两眼,随意道:“折腾了一夜也够累了,不如休息半天,吃过午饭再走?”
李征明白她这是照顾自己这些人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心里暖暖的,道了声谢。
魏梁撇嘴:“谢我干什么?”又对自己手下道:“拉勿黎那里有位去过北草原的兄弟,把他请过来打听点事。”
“是。”
“你跟他们很熟嘛。”李征笑道。
“比你熟一点。”
“你是哪里人,来北疆几年了?”李征终没能忍住,想多了解一些。
魏源歪着头:“李将军,我跟你很熟吗?”
“经过昨晚,也算并肩作战过,不能说不熟吧。”李征强词夺理。
“呵呵呵,”魏源笑着,“我是锦城的,来北地五年。”
她如此痛快的说了,李征虽知再问有些唐突,可又实在忍不住,毕竟,师父的事太重要了。
“那你可见过长宁长公主和她的女儿安澜公主?”
魏梁眼神闪烁,问道:“听说过,没见过。你打听她们干什么?”
她没有翻脸,也没有拒绝不答。李征愈发觉得有望成事,忙道:“我师父是大周的太子太傅纪涵,他和贵国的长宁长公主是旧识,经年不见,时有想念。今天遇到你,我便想替师父打听打听。”
魏梁笑的弯起了嘴角眼角,明显的假笑:“是吗,那可要让你失望了。长宁长公主耶,皇上都恭谨敬爱的人,我哪有机缘能认得?我认得她,她也不认得我啊!哈哈哈……”
这古怪的表情,若真什么都不知道,骗傻子吧。
定然是心中有些怨气!
有怨气最好,有牵挂才有怨念,最怕没怨!
李征心里又高兴了些,继续问:“安澜公主呢,都说她其实是我师父和长公主的女儿,你们大梁境内是怎么说的?”
“胡说八道!”魏梁怒道,“安澜公主本是皇上的女儿,过继给长公主的。长公主一生未嫁,哪来的女儿!你们周人居然如此龌龊,这样败坏我大梁最德高望重的长公主的名声,有何目的?”
李征委屈道:“不是我说的,是多年流传下来的。无风不起浪,我也是关心师父。”
“好啊,你去问你师父啊,问我干什么?这事儿他应该最清楚啊。问问他,多年前有没有始乱终弃,耽误了人家长公主一辈子!”
“这个,我哪敢啊?”李征道,“我倒不是怕师父骂,是怕提起旧事惹他伤怀。我父母双亡后,是师父抚养我长大,教导成人。一年之中,难得见他有笑的时候。”李征神情暗淡下来。
“他活该!”魏梁咬牙切齿,说的分外解气。
李征还要再说,却听身后有人报道:“校尉,蒙哥带到。”
李征忙坐直,摆出一个带兵之将该有的仪态。
蒙哥走过来,对二人施了礼。“校尉召我来,有何要事?”
魏梁指指地面示意他也坐下,说道:“听说你去过北草原,我们这样一路向北,没走岔吧?”
蒙哥苦笑:“这茫茫草原,本没有路,也处处是路。到不了,再找就是了。”
魏梁冷笑:“说的确实没错,不过这群人中,只有你走过这一遭,如果有什么发现,譬如过了墨索尼的地盘,有什么地方还有牧民聚集的地方,一来补充给养,二来确定方位,如果你想起来什么,最好来告诉我们,早一日将你们送达,你们也能早一日摆脱我们。你说,是吗?”
蒙哥看着魏梁,眼神晦涩不明。
李征看着,有些不解。这蒙哥似乎对魏梁有些敌意。这很正常,毕竟大梁对草原牧民并不友好。但此时他们是靠了魏梁才能活到现在,都同生共死过了,还有什么隔阂不能开解呢?再说昨晚他赶来救援时,明明看到拉勿黎又哭又喊很伤心的样子,难道他们这几个人意见不同?据他所知,这蒙哥并不是苏客哈的人,他又为何陪着她们走这一趟?而魏梁又为何格外重视他,仅仅因为他去过北原?明知他对自己不满,魏梁为何还留着他,不怕他从中挑拨乌云百骑和拉勿黎等人的关系吗?
李征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个蒙哥,要多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