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三人之后,老海、阿先等刑警也纷纷起身,表明要一并参与调查。。
荀牧不由抬起手掐了把眉心:“得,队里精英都跟你跑了,感情我又要成孤家寡人了呗?”
“好好看家,”苏平嘴角微微扬起,笑道:“等我,把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成!”荀牧也跟着笑:“等你回家。”
“王海父母那边,也得拜托你了。”苏平又托付道:“本来我想自己来的,但是……”
荀牧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晓得啦,放心吧!”
“那成。”苏平跟着起身,说:“那就这样,先散会吧。”
祁渊立马问道:“那个,苏队,我们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准备什么?”苏平反问道。
“呃……行李之类的?”
“不用。”苏平失笑:“想啥呢,初期调查还是在余桥完成啊,后续要调我们去外地的话再准备就是了。”
祁渊:???
半晌后,他才无语道:“那你和荀队……得,我还以为咱们要去花羊呢!”
“去花羊的话可用不到我们。”苏平自嘲道:“不论省厅,还是花羊市局,人才都是扎堆的。除了法医科因为有老凃在之外,咱余桥可没他们看得上眼的存在。”
“也别妄自菲薄。”荀牧接话说:“咱们余桥刑侦支队,不弱于人”。
“咋还中二起来了!”苏平翻个白眼,把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
众刑警轻笑,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也放松了不少。
苏平又说了几句,便安排散会,让大家等待后续的通知安排就是。
……
两小时后,苏立堃、李杏钰和刘洛三人的尸体被送到余桥,由凃仲鑫负责解剖。
凃仲鑫这个和蔼的“邻家老头”,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就像苏平说的,就是省厅都很看中他的能耐,放眼全省,也没人敢说自己在法医病理与法医毒理学这两个专业比他更强。
这“小老头”可是公认的学科领头人之一来着,妥妥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所以苏怼怼敢怼天怼地,愣是不敢怼老凃,客客气气的。
也就凃仲鑫没啥架子。
解剖室。
“从尸表上看,苏立堃夫妇并没有反抗啊。”凃仲鑫瞧了几眼尸体,又看看现场拍的照片,随后走到解剖台边上,又打量下尸体手脚,摇头说:“也没有约束伤,乖乖引颈就戮的么?”
“会不会是中毒?”祁渊问道:“比如乙醚啊,一氧化碳甚至笑气这一类麻醉气体?”
“尸表上看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凃仲鑫说:“回头我做个详细的毒理学检验吧。想来他们特地把尸体送过来,也是打的这主意。”
“也正常。”祁渊说:“他们之所以往花羊的反方向逃跑,不就是怕被‘老板’打击报复么?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会引颈就戮的模样,没反抗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不见得。”苏平摇头说:“根据报告,他们夫妇死于同一间厕所隔间内,而且现场监控显示他俩是夜里人少时同时进厕所的,之后不久,刘洛便也走入其中,约十五分钟后离开。
从现场勘查结果看,他们夫妇应当是与刘洛有了约定,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下场……简单说,我反而不认为他们是中毒,而是主动放弃了抵抗——或许对他们而言,有着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祁渊默然。
他也清楚,对于有组织犯罪的头头而言,确实有不少手段能叫人生不如死。苏立堃夫妇在事情刚刚败露的时候还有逃的心思,可一旦得知自己已经被“老板”的人发现……
他们正可能绝了所有的心思,乖乖放弃抵抗,只求能给个痛快。
否则……
手段上,倒也不需要像影视剧那般暴力、血腥、狠辣,只要给他们定期定量注射足量的各类独品,以戒断反应折磨他们,就足够达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程度了。
只要目击过几次这等手段,就能产生足够的威慑力,让这帮家伙乖的跟孙子似的,连半点侥幸心理都不敢有。
“行了,走吧,这里交给老凃。”苏平又说道,随后看向凃仲鑫:“老凃,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凃仲鑫摇头。
这桩案子,尸检其实并非重点,重点在于人际关系上的摸排,以及犯罪证据的掌握。
前者确定该有组织犯罪团伙的规模及具体犯罪成员,后者是决定能否捣毁该团伙,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的关键。
而……
在苏平看来,认真起来全效率运作的公安系统,将能爆发出相当恐怖的力量,在现今时代,没有任何组织与个人能逃的脱他们的调查——只要他们确实犯了罪。
换言之,除却危险性之外,他并不认为后续调查有多少难度,一如他早上会议上所言。
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时间。
事实证明他预料的没错。
不过三天时间,关于苏立堃夫妇与刘洛的人际关系网,就被画在了会议室的大白板之上。
又七天,顺藤摸瓜之下,与苏立堃相关,乃至就是以苏立堃夫妇为核心、枢纽的数个团伙,共计一百七十余人,也被警方彻底涵盖于视线范围之内。
当然,这一百七十余人,绝大多数只能叫无业青年、混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