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说:“于是昨天凌晨他恰巧看见老捷达里的尸体,就鬼使神差的将尸体‘偷’了出来以麻袋包裹好,偷偷拉到工地次日一早上工就迫不及待的把尸体吊起。”
阿先耸耸鼻翼,嘀咕道:“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总觉得哪里说不过去……临时起意吊起个尸体就为了宣泄和嘲讽?”
“也难说人拿块砖砸了门卫亭的玻璃,也只是单纯为了泄愤。”方常却认为这很正常,说道:“可能他脑回路就是比较奇葩吧。
不过……三次票唱三次被抓,也挺惨。这要他这几年就嫖了那么三次,指不定得以为下边兄弟在钓鱼执法呢。”
“怕他就是这么以为的吧。”祁渊说:“否则怎么会去砸玻璃?几十岁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还有一个问题。”这时,苏平摆摆手,让大家回神,说道:“那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渊皱眉。
确实,毕史青——也就是老毕——说接到了自称是监理员的电话,这才出的门。而警方调查后也发现,他吃早餐那个时间段,还真接到了个电话。
但那属于虚拟号码,无法回拨,技术队那边在查ip,显示地址在胡建,进一步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
事实证明,方常还真没猜错。
苏平略施小计,毕史青沉默半晌,就招了。
招供的时候,他显得十分平静,但祁渊还是能听出他的怨——三次没忍住票唱,三次都被抓……
嫖当然是错,他也认错,但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复杂,就是有怨,觉得是警察针对他,甚至认为警方在钓鱼执法。
所以有了砸玻璃的事儿。
也有了这次吊尸体的事。
他其实就是临时起意,看到尸体了,想给警方添点麻烦,把尸体藏起来不让警方轻轻松松的破案。
“所以我把尸体带进工地,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语气依旧平静,说:“当时也有点后悔,怎么喝完酒一时冲动就把尸体给拉回来了呢,现在要怎么处理好?这要被人发现了会不会以为我杀人?”
“然后呢?”
“我左思右想,最好的法子还是把尸体扔进承重柱水泥墩里。”他说道:“我就操纵塔吊,吊起尸体,打算先吊到顶楼,放进模板里,然后再下去把绳给割了——那会儿大家都在吃早饭,顶楼没有人。
哪里想到,蛇皮袋竟然掉了,一下子大家都看到了那尸体,我害怕,就想跑,结果被你们逮了回来。当时还怕出事,幸好人确实不是我杀的,我有不在场证明,才糊弄过去,但没想到最后还是没瞒住。”
苏平了然。
打算将尸体藏进水泥墩,这个解释倒是比先前猜的合理得多。
至于指向支队,则只是偶然了。
不过还有个疑点,苏平便问:“那,你接到的那个电话呢?又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