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问:“你是说,这货不是凶手?”
“那回真不是。”祁渊道:“真凶是因为另一桩杀人案落网的。
那桩案子和4年那起在作案手法上非常相似,负责侦办的兄弟就多问了一嘴,原意是想问他是不是效仿作案,以及为什么要效仿如此拙劣的作案手法作案的,结果凶手以为那桩案子也查到他头上,就干脆一嘴认下了。
这一认,整个大队就都炸开了锅,一方面抓紧向检方、院方及关押向海川的单位做汇报,另一方面……”
“这事儿我知道了。”苏平又转过身去,重新点上烟,说道:“我有点儿印象,当时闹得还挺凶,支队方面,老荀也派人去问过。不过当时我手头有别的任务,就没多关注,后来任务完成,这事儿也解决了。”
“是啊,解决了。”祁渊说道:“幸亏死刑还没执行,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向海川获得了一笔不菲的郭嘉赔偿,同时,负责直接侦办本案的同事,包括刑侦大队、预审大队、检方及院方相关负责人都受了处分,甚至被追究刑事责任。”
“他获得赔偿,什么时候的事儿?”苏平又问,随后补充:“大概时间我清楚,我现在要确切时间。
“年2月27日。”祁渊说道。
苏平若有所思。
祁渊又问:“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具备相当大的作案嫌疑,抓他吗?”
“先不。”苏平摆摆手:“此人屡次入狱,显然是个审讯老油条了。而且某种程度上讲,上一回超长羁押、险些被错判死刑的经历,也让他获得了一块免死金牌,天生就容易引起舆论同情。
现在是非常时期,做事儿得谨慎、稳妥一些,没有直接证据,先不动他,派人盯着别叫跑了就是。
接下来的重点,一是确认他的同伙的身份;二锁定其犯罪证据,比如找到作案工具之类的。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我相信并不难。”
祁渊嗯一声,表示明白。
想了想,他又问:“这事儿,要和荀队说吗?”
“说吧,”苏平嗯一声:“但得跟他讲清楚,目前只是发现可疑作案车辆是他的。”
顿了顿,苏平一把将烟头掐灭,摸摸下巴,又嘀咕:“或许可以让交管局配合咱们演一出戏,以车牌为假牌为由立案调查并处以行政拘留,同时把事情闹大一些,能否在控制住他的前提下,将他的其他同伙也钓出来……”
“这是要引蛇出洞?”祁渊立刻兴奋的问。
“有些冒险。”苏平摇摇头,但跟着又说:“可一旦如此行事,就有了由头暂时扣押并调查他的面包车,进而或许能从面包车上发现点儿蛛丝马迹,比如曹明扬和楚寻良的血迹、毛发等等。
若有了这些铁证,至少这辆车劫持过受害人的嫌疑就被坐实了,案件侦查工作可谓迈出一大步……
而风险则在于惊跑了他的同伙……毕竟这路数,玩得好叫引蛇出洞,玩不好就是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