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平和荀牧收到松哥的报告书。
“对进入仓库的行为有合理解释,且有充分证据么?”苏平放下报告书说道:“厨房内也没有他的鞋印,而足迹勘察结果证明苏开勇进过厨房,很明显了,提升苏开勇吧。”
“嗯。”荀牧应一声:“这桩案子,该结了。五人死亡,三人可能留下严重的永久后遗症,影响包括智力、视力、机体功能等,另两人症状相对轻微,却也同样棘手。
说起来,这桩案子的影响太过恶劣,社会关注度也很高,上头不停施压,要求尽快破案,好在终于……”
“本案过后,别地不说,咱们省对‘铊’及铊化合物的管控肯定会严格许多。”苏平轻声说道:
“或许将会禁用或严格控制硫酸铊等类杀虫剂、杀鼠剂的生产与销售,熊云琪的农药厂也得受到牵连,毕竟金属铊是从她的厂里流出的,而且该厂关于硫酸铊的准产资格早已过期。”
“我有件事儿想不明白。”荀牧说:“我问过,杀虫剂与杀鼠剂,早就不怎么用硫酸铊了,为什么熊云琪的工厂还要生产这么危险的东西,甚至违规生产?”
“可能是出于成本、效用乃至口碑等多因素考虑吧。”苏平说:“成本先不提,我也不清楚,但看苏开勇兑杀虫杀鼠剂看,一瓶五百毫升左右的农药只需要添加05克硫酸铊,成本应该是很低的。
而硫酸铊的毒性咱俩也清楚,血淋淋的案例摆在咱面前了,想来以鼠啊虫啊的体重,沾了这玩意儿,估计得死一片,效果惊人。
农民哪管危险不危险、环保不环保的啊,反正农药不喝了都得死么,所以考虑的就只有价格和效果了,价格划算效果好,这方面都满足,那就肯定有市场。
何况绝大多数人实际上都并不愿意接受新事物,只要一件东西用习惯了,就很少会去更换的。如果使用的人多,销量达到一层程度,熊云琪那家农药厂当然不愿意放弃。”
“倒也是。”荀牧起身,说:“走吧,吃个早餐去,完了提审苏开勇,争取这一次直接拿下他。”
……
三小时后,苏平来到重案大队办公室,把审讯记录册递给祁渊,说:“做份结案报告,下班前交给我。”
“苏开勇招了?”祁渊抬头问道。
“嗯。”苏平轻轻点头。
“动机呢?”
“自己看。”
“哦。”
目送苏平离开,祁渊才翻开记录册,快速看了起来,发现苏开勇自述自己一共偷了一大一小两包硫酸铊。
大的那包500克,小的是125克规格的,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封装,似乎是机械故障没装满,就这么放到了一边。
对比清单可以算出,那袋只有117克,缺了8克。只是也不清楚工厂为什么分明核算过每日硫酸铊存储量、使用量与用途,却没做个简单的加法去对比总量是否有出入。
至于动机则是因为钱,欠款太多,无力偿还,外加苏浩虎这人,借归借,说话却不好听,让他早就积蓄了一肚子气,自觉作为叔叔的威严都被彻底击碎了。
导火索还是国庆时家族聚餐,有人问到了苏开勇的生意,苏浩虎很不给面子的说他还欠自己几十万块钱,现在给人跑货当司机,让他很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