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芷云的灵器是一柄血红长刀,窄而直挺,前端无尖,但空气遇到它好像会自动避让似的。
一路飞行,宁小修哭笑不得,才从她手里逃出来,又被抓回去,而这次还让其他三个门派看了个正着,这下回去怎么解释得清楚啊!
“你就放过我吧,干嘛当那么多人面抓我……”
左芷云白了他一眼,道:“我早就在那儿了,本以为你们杀了血河殿的人就该散了,等你一个人了再找你,谁知你脑袋进水了,跟人家比斗,真是蠢的天真!”
宁小修一愣:“你早就在那儿?那你怎么……”
“怎么不帮血河殿的人杀你们?哼,血河殿关我什么事!”
看了看她鄙夷的神情,宁小修禁不住心道,魔道果然是魔道,连同道遇害都不援手,果真是冷血啊!
左芷云抓了他的后颈,灵器往下一跌,落在了一处林中院落里。
两三间茅屋,小院中还有两只母鸡,带着一群毛茸茸小鸡仔抢食。
院子幽静,干净,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进去吧,爷爷在等呢。”
左芷云带头,两人进了屋子。
左丘远盘膝而坐,在桌前下棋。对面蒲团上放着一只扫把。
“爷爷,我把他带回来了。”
左芷云示意他过去。
宁小修不知这次抓他回来什么事,又从左芷云脸上看不出半点预兆,只好忐忑来到桌前。
“我两谁会赢?”
左丘远指夹黑子沉吟着问。
宁小修看见诺大一个棋盘上,只有左丘远落下的寥寥黑子,对面是只扫把,使白子,棋盘上一颗白子都没有。
“前辈,您在和它下棋?那您赢了。”
“为何?”
“它……没有手,也没落一子。”
宁小修心中有点好笑,但这气氛倒显得严肃。
左丘远落下黑子,道:“错,它赢了。”
宁小修愣了一下,不知他要说什么,等着。
左丘远缓缓道:“它是扫把,那只是外形,就像你是你,只是人的外形,你可以是宁小修,也可以是阿猫阿狗。它可以是扫把,也可以是对弈者,只不过都是身份而已。对也不对?”
宁小修没想到一个魔道老头,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道:“前辈说的对,但是……前辈要说什么?”
“就像你第一眼看见扫把一样,你认为扫把不会下棋,你是正道弟子,也不会学习魔道术法,是不是?”
宁小修恍然,原来绕一圈,他是要说服自己。朗然道:“那不一样,有些身份可以互换,善恶是非大义面前,绝不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