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几个人才赶到了郭杨庄,郭六子才凡武境七阶,速度跟不上大家。半路上石元义有些后悔,应该把郭六子留在滍阳镇了。
看着一亩多地,在月光下已经泛黄的灵麦,秃子说:“要是带有麻油,我们用火一烧,比刀砍手拽省劲多了。”
“麻油我这里有现成的,要是罗家还冥顽不化,明晚烧他们家院子用。不过,地里可不能动火,眼看麦子快熟了,要是把别的地块麦子也烧了,事情闹大,就不好收场了。大家一起动手,这一亩多地的麦子,我们几个人大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小三看到阿黄确实不在,胆子也状了,从后面走到了前排,从腰间拔出来一把二尺多长的弯刀,朝着灵田里的麦子砍了下去,其他人也纷纷动手。
看到郭六子也走了过来,石元义吩咐说:“六子,你去外边的路上看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打声招呼。”
“少伯爵,护村队的队长已经交代过,今天护村队不来这边巡逻。王文山把郭显青和扬天环得罪狠了,护村队才不会再管罗家的闲事。”
“少子爵叫你去你就去,咋会有那么多废话?跟个娘们似的,你凡武境七阶,在这里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快去路边看着,小心罗家那条狗半夜偷偷跑过来。”
小三心里还是畏惧着阿黄,催促郭六子去放哨。
“放哨比干活轻松,你以为老子愿意干啊?不是想在石元义面前表现表现多分点儿银子,谁愿意下地里干出力的活?”郭六子心里说着,走到了路边。
空旷的夜晚一个人也没有,月光下的田间小路延伸到远处,郭六子无聊地看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还传出来一片破坏声的麦田,怎么变得悄无声息了?
几个人的手不会这么快吧?昨天夜里比这块灵麦地还小,时间也比今天长得多。
郭六子有些疑惑地朝麦地看过去,一个人也看不到,石元义几个人凭空消失了。
郭六子心里一阵紧张,低声对着麦田喊道:“少伯爵,少伯爵!秃子大哥,秃子大哥!”
“三哥!三哥!你们都在哪里?”
足足过了有二、三十息的时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传过来,郭六子的脸变绿了,他不知道也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四下看看,清冷的月光下看不见一个能动的活物,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心里觉得更加慌乱。
郭六子扭头就跑,顺着大路往郭杨庄狂奔而去,一口气跑到家门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喘了半天气,等四周的狗叫声停下来后,才战战兢兢地去敲自家的大门。
刚和隔壁老王恩爱几番,躺下来紧抱住老王的六子媳妇,一下子惊醒了,老王也惊醒了。
六子媳妇示意老王赶紧穿衣服,自己则装成刚睡醒的样子,用模模糊糊的声音问道:“谁呀?大半夜敲的什么门?”
“我,六子,快开门。”
六子媳妇和老王有些慌,六子媳妇抓住老王的手轻轻捏捏,示意老王镇定。
老王飞快地穿着衣服,六子媳妇则皱着眉用严厉的口气说:“你到底是谁?冒充我家六子想干什么?我家相公今夜出门做生意,交代过一夜不会回来,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我真是六子,媳妇快开门,生意做砸了。”
生意居然做砸了,那笔生意六子说能赚一大笔。
可究竟是什么生意,六子却不肯说,只是说做成了再告诉她。
六子媳妇有些心烦意乱,透过窗户瞥一眼老王。
这一会儿工夫,老王已经穿好衣服,出了屋门,到了墙根下,爬上了梯子,眼看着老王飞身回了自家院落。
身手之敏捷、动作之麻利,只有究竟沙场的老将才能做到。
难道这个老王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
看着老王消失的身影,六子媳妇一颗心才放下来,点亮灯又把床上整理了一下,确认没有破绽后,口里问道:“我怎么听着不像六子啊,你说我是那一天生日?说准了,我就给你开门!”
六子媳妇已经走出了屋门,她迅速来到墙根下,把老王翻墙用的梯子顺着墙根放平。
院门外的郭六子头脑里一片空白,媳妇的生日是那一天?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我真是六子,快开门,我遇到大事了,大麻烦事。我能保住命回来就算烧高香了,你还墨迹个什么?”
听到六子遇到麻烦,看老王的事儿也已经掩盖过去了,六子媳妇不再犹豫,走到院子大门前,“哗”的一下拉开了门栓,六子连滚带爬跑进屋子里,一头栽倒了床上。
六子媳妇把院子的大门重新插好,又在月光下对着院子看了一番,确认这里也没有什么破绽,才进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细心的女人能在偷情的路上走的更远,六子媳妇可是潜力过人。
虽然老王那件事确实做的比六子好,但六子才是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六子媳妇对这些事拎得很清,看到丈夫吓瘫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上前抱住六子的脑袋,放进自己的怀里,关切地问道:“六子,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半天郭六子才缓过来劲,把事情的经过跟媳妇讲了一遍。
“罗家的灵麦是你们毁的?麦子马上就熟了,这不是作孽吗?你就是去做这生意啊!”
郭六子喝了一口媳妇送过来的水,缓口气说:“人家答应事成后给我分银子。”
“分银子?你能分多少?”
“我估摸着最少也能分给我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