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们工作队来说,总不能也随了民众,相信白头发老奶奶的存在吧!”
吴跃升:“可事实又确实如此。蹊跷的没边儿,比天方夜谭还玄幻,你说怎么办?”
吴跃升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当副县长五、六年了,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棘手的事。
“你是刑侦大队长,办案有经验,你说怎么办?”
沓平岭:“我先提个草案,然后咱俩商量。第一:作为我们,坚决不能承认白头发老奶奶的存在。并且还要在民众中肃清她的影响。
“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要把各户里白头发老奶奶的牌位收起来,然后烧掉。再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把白头发老奶奶从人们的头脑中,彻底清除出去。
“第二:找出与白头发老奶奶沟通的人,绳之以法,切断其与民众的一切联系。没有了能沟通的人,白头发老奶奶在民众中也就销声匿迹了。这样,也算我们没有白下来。”
经过商议,吴跃升采纳了沓平岭的建议。
吴跃升召开了群众大会,讲明“白头发老奶奶是虚无的,根本没有这个神家。是有人不怀好意,借白头发老奶奶的名义,大搞迷信活动。
“散会以后,各家要立马把白头发老奶奶的牌位交出来,表明自己与虚无的白头发老奶奶划清了界限、一刀两断的决心。”
可没有一个人上交。
无奈之下,工作队又动员小学生给家长做工作。谁做通了工作,家长上交了牌位,谁就是三好学生;做不通工作的,就不让上学,直到做通工作为止。
家长为了不影响孩子学习,也清楚这是工作队的决定,工作队走了以后还可以再立,只好忍痛交了出来。
没孩子上学的、上年纪的老人们不听这一套,依然不交。
于是,工作队又从县城调来了由年轻人组成的敢死队,挨家挨户地搜。只要搜到了,就没收。
尽管有人藏起来了,有的甚至埋在地下,没被敢死队搜出来,还是搜了六、七百个牌位。在操场上堆了一大堆,焚烧了一下午,才燃尽。
下一步是找出与白头发老奶奶沟通的人。
于是又召开了群众大会。不过,吴跃升为了引诱人们说实话,还是利用了人们信仰白头发老奶奶的心理儿,在会上说:“既然大家都承认有白头发老奶奶,还都收到了白头发老奶奶的粮食及食物。
“但仙凡有别,白头发老奶奶不可能知道每一个人的要求,总得有个与白头发老奶奶说得上话的人,能与与白头发老奶奶沟通,把大家的想法告诉白头发老奶奶。
“大家不愿意明着说,可以把这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谁写了就让谁走,不写的就在这里耗着,直到写出来为止。”
于是,每人发了一张纸,借给几支笔,让人们轮流写。
腊梅能与白头发老奶奶沟通,这已是王店村人人皆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说与不说一个样,说了还能证明确有此事,为腊梅争光。
很多人都是怀着这种心情,一致投票,证明腊梅是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人,也是唯一能与白头发老奶奶沟通的人。
于是,腊梅被软禁起来,两个女工作队员日夜看守,吃住在工作队办公院内,不可离开一步。
每天都有工作队给她做工作,让她交代她的旧自行车、粮食、食物,还有这个时期没有她独有的各种布料,以及过去十一队食堂里的混肉菜……都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