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不是从哪里听来的,而是将来一定能实现。今晚我把话儿撂在这里,咱大家也都记着:三十年以后,人们再也不锄地,地里还没有草,小苗儿长的‘噌噌’滴。”
“就是因为念了‘草死苗活地发暄’?”王贵兰说。
腊梅:“对呀,要不草怎么死了呀?”
“地里不长草,人们去哪里拔草?牛吃什么?”黑影里有人问到。
腊梅:“到了那时,牛就不吃草了。没有人拔草。地边儿道沟的草半人高,到秋后枯死了,一把火全点燃了。”
“哄!”
人们都大笑起来,气氛一下扭转,又恢复了先时的局面。
“啧啧啧,要是咱这里有这么好的草多好哇。拔筐草得转悠一上午,还不知能不能拔满。”有人羡慕地说。
“牛就是吃草的物儿,不吃草喂它们什么呀?”有人问道。
腊梅:“饲料啊!那时的牛羊全部是圈养,一律喂配合饲料催肥。”
“催肥?催肥了干什么?吃肉哇?”人们好奇地问。
腊梅:“是啊,就是为了吃肉才喂牛的。牛肉比猪肉还贵哩!”
“地用什么耕?”
腊梅:“用铁牛!”
“铁牛吃什么?”
腊梅:“什么也不吃,光喝油!”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人们的笑声把屋顶都要掀起来了。
“行了,行了,腊梅,你算把牛皮吹破,把铁牛吹上天去了。”王贵兰擦着眼里笑出来的泪水:“你这个大话,把大家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比看戏还过瘾。”
“哎,腊梅,你的大话把大家都说笑了,你要是能把大伙儿都说哭了,你就是咱队上的名嘴儿了。”有人提议。
“对,说说看,看看能把大伙儿说哭了不?”有人起哄架鸭子。
腊梅笑笑:“大年下的,哭多不好。”
王贵兰:“说着玩儿哩嘛,看戏不也有哭有笑的吗?有人还转爱看哭戏呢!这样吧,不要求太多,只要能说哭一个,你就是胜利!”
腊梅心想:说就说,先时说的年代比较远,这回说个近的,提示提示人们。
“我可说了啊,哭肿了眼皮不许赖我。”腊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将来会闹大饥荒,树皮和草叶都吃光了,实在没得吃了,就把玉米穗瓤儿、花生皮、各种秸秆儿轧碎,用罗下面的面儿面儿做淀粉,再用淀粉掺上野菜蒸窝窝。蒸的窝窝一动就散,人们捧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