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劳动布的,做工真精细。”
“裁剪的也这么合身,都束在腰里,比咱的大肥裤腰节省布料。”
“她会解扣子吗?”
“看着不像不会。”
“这小袄儿的花边也特别,咱这里没有这么挺括的花绦儿。”
普奶奶拽着王晓华-梅的手问道:“梅,谁给你的新衣服呀?”
“老奶奶。”
“哪个老奶奶?”
“白头发老奶奶。”
“她是咱队上的人吗?”
王晓华-梅摇摇头:“不知道。”
“在哪里给你的?”
“南坑塘沿儿上。”
人们又把本队上年纪的老太太挨着捋了一个遍,觉得哪一个也拿不出这么好的衣裳送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大大的疑问。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这孩子八成是遇见什么了吧?她过去穿的那身衣服也确实破的没法穿了,神仙可怜她,给了她这身新的。
怀疑归怀疑,但谁也没有凭证,只是个怀疑而已。同时在心里抱怨:这样的好事,怎么落不到自己家孩子的身上呢?
一队上的人们都在心里想:这孩子穿上这身衣裳,还真挺受看,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坯子,只可惜是个傻子。那个不露面的白头发老太太,是人还是神呢?
但没一个人把这身衣服与铁锅事件联系起来,因为人们都不相信她会与铁锅有联系。
触动最大的是二瘸子。
王晓华-梅住进队部,他心里一刻也没平静。以己之心度别人之意,他怕傻得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妮子成了别人的玩物。
通过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傻妮子一天一个变化:扎蓬棵头没了,脸颊上的两大块黑嘎巴不见了,再穿上这一身合体的漂亮衣服,就等于在她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不相信鬼神,那个“白头发老太太”一定是队上的哪个老人在暗中帮助她。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离开了自己,她反而过的更好起来!要是知道了那个老太太是谁,哼!一定不给她好果子吃!
他希望她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他希望她埋汰,埋汰的让人们嫌弃。然后他把她领回家,成为他发、泄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