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平走到武诗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看着武诗竹。武二丫听见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更加着急了,“这阎小公子怎么也不知道说话呀?”
不知过了多久,“诗竹,我知道你对老师很特别”。武诗竹的眼睛瞬间有了反应,但是并未看他。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也只能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我们为人子女,也希望父亲幸福不是?我们明天去先生家,见一见师娘,送上我们的祝福”。
“是啊,父亲一样的存在。还能想什么呢?阎平都看出了我的心思,老师肯定也看出来。他肯定是为了让我死心,才结的婚。我不能让老师难堪,让自己难堪”,武诗竹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武诗竹和阎平吃过早饭,就带着阎老爷子准备的礼物去秦闻家了。秦闻的家有些远,在胡同里。她们七拐八拐才找对了地方。
“叩,叩,叩”。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武诗竹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脏就不由自主地剧烈的跳动着。
“阎文远和武诗竹特来拜见先生和师娘”。
“稍等一下,马上就来”,“咿呀”,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美丽时髦的妇人打开了门。
“快进来,快进来,经常听你们老师念叨你们两个,你们老师在屋里...等着呢”,这时她才看清两学生的容貌,笑容嘎然而止,不自然地让开了门,弯了下腰,让两人进去。
不自然的岂止是她一人,武诗竹也心中剧震,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随着阎平叫了声“师娘好”。她可以在阎家人面前失态,可以在老师面前失态,但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
阎平觉得师娘甚是眼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对于阎平来说,可有些奇怪。
秦闻这个院子极小,也就十平米左右,院子里大大小小四间屋子,还包括一间书房,一间厨房。所以真正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两间。
“来了?这位给你们开门的就是你们的师娘,山口慧子。你们师娘的爹是日本人,但她娘是咱们中国人。所以你们以后如果要学习日文,可以跟着你们是娘学,比老师说的可地道很多”。
就这样,四人,两大两小聊了起来。
武诗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对老师和师娘有问必答,还一直带着礼貌的笑容,可那笑有些冷。
山口慧子在聊天时会时不时地看向武诗竹,那眼神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阎平很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即使他对这位师娘有莫名的好感。
最终,阎平实在不能忍受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诗竹,就警告地瞪向了山口慧子。
山口慧子看到这个小男孩居然警告她,觉得甚是好笑,就笑了起来。这一笑,终于让阎平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素未蒙面的师娘有好感了。
阎平此事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拉着武诗竹逃离此地,他也这么做了。连声招呼也没打,就逃一样的拉着武诗竹跑了出去,不去理睬身后师娘的询问,不去理睬秦闻看不懂的眼神。
一离开那让人窒息的房子,武诗竹就倒了下去。
“诗竹,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