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端着枣出门了,走在路上还在想,这是怎样的人家呢?难道是因为革命得罪了人来这里避难?还是大人都不在了,不然怎么会只有爷孙俩呢?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家破人亡,四处逃难,比比皆是,我来到这样的乱世,该何去何从呢?不久就来到了阎家的门口,里面的人正收拾吃完席面的院子呢,显得有些杂乱。
招弟一到门口,就被张管家发现了,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看着小女孩,刚才吃席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小女孩了,虽然吃的也很快,但很有教养,声音很小,而且很干净,不像村里的其他孩子,都吧唧嘴,还吃的满身都是油渍。此时看她手里端着一碗大枣站在门口,似是在静静地打量着这个院子和工人们。
招弟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发现是张管家,便走了过去。“张管家,我叫武招弟,就住在这两亩地对面,我娘让我给贵府送来一碗大枣,说恭喜贵府乔迁”。
“这是你娘和你说的?“张管家觉得很奇怪,这样的话不像是乡下人家可以说出来的,难道也和他们老爷一样是来到这里避难的大人物?便不敢怠慢,把招弟带到了院子里招待客人的偏厅。“小姑娘,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看看主家方不方便见你”说着便疾步走了。
招弟等了一会,手已经没劲了,见还没有人来,就把碗放到了炕上的矮桌上,此时看到炕上放着一本薄薄的书,拿下来一看,居然是《新青年》。在前世,《新青年》的大名已经如雷贯耳,是陈独秀先生在1915年所创,开启了新文化运动,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在这里居然看到了真的。很是兴奋,就忘乎所以的看了起来,已全然忘记了她还只是五岁的小奶娃,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家里。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完了这本杂志,因为是繁体字,所以看得比较吃力,但也让招弟对这个世界,对民国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保持一个动作太久,脖子都僵住了,招弟就转了转脖子,转到门口的方向时,居然看到了一个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然而眸子里却写满了哀伤,却又透着股倔强。这时招弟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杂志。“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阎哥哥吗?我娘让我给贵府送来一碗枣,作为回礼”说着就爬上了炕取下了放在矮桌上的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