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太任性了。”我其实比较能理解沐子轩的心情,如果换做是我,也不会同意女朋友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不过站在米珍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如果是为了遵守和某个人的约定的话,是会下意识地忽略掉有可能伴随的危险吧。不过这是他们两个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们怎么处理和他们对彼此的态度都和我有没有任何关系。
米珍仰着头转了转自己的脖子,看着我的时候又变成了一脸的无所谓:“我不这样觉得啊。再说了,就算是任性,作为一个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只要不涉及违反法律和道德,我有权做出自己的决定。好了,现在说说你刚才到底是想要问我什么问题。”
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开口,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疑问会让米珍下不来台。米珍看我墨迹,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米珍,如果苏白昌能够一眼认出我就是莫睿的女儿。你们,我是说你在他那里打工那么久,难道他就没有发现你和李荣光之间的血缘关系么?毕竟,如果他使用计谋让人假扮成你母亲从我爸爸手里把项链骗走,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你们家的情况,了解你的妈妈,才不会在和我爸爸的交易中露出破绽吧?你不要拿你长得和你妈妈来忽悠我,咱们两个都和当事人有直接血缘关系,那么他能认出我,就一定能够认出你。”索性把心里的困惑说出来之后,说出来之后我的心里轻松了许多,盯着米珍期待着她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米珍撇了一下嘴吧,‘嘁’了一声:“这个他自然不会知道。因为在大家的认知中,我和妈妈都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她扬起一边的嘴角,一幅讽刺的样子,“忘了提前和你说了。我和妈妈改过身份,而且是受到保护的。怎么说?应该是叫证人保护?所以他根本查不到我的真实身份。”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我有些感慨地看着她。
米珍揉了揉太阳穴:“长话短说吧,那段时间我们家特别不太平,就都是糟心事儿。爸爸去世前住院的那段时间,他隔壁的病房发生了命案,死的人是当地的一个名门,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恰巧命案当天,凶手逃离现场的时候,妈妈正好打水回来,撞见了嫌疑人的正面。本来那个人看见被人撞见了,就想杀人灭口,但是妈妈笑的时候总是受人欺负,慢慢长成了坚强的女人,面对那个凶手的袭击,也算是能够稍有应付。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妈妈害怕报复,所以选择报警。后来按照妈妈的描述,发现那个人是警方一直在追捕的一名逃犯。而且这名逃犯的身份比较特殊,好像是能通过他迁出一个犯罪组织,所以警方就和妈妈商量,希望妈妈能在调查和开庭的时候作为证人出庭,条件就是帮我们一家人做证人保护,给我们新的身份,远离可预见的危险。不久之后,爸爸在医院去世,妈妈出庭指认了当时出现在医院的凶手。而作为交换,警方帮我和妈妈改变了包括户籍在内的所有身份,还帮我们搬离了原来的地址,注销了我们之前的户口。刚好在发生凶杀案前不久,我经历了一场车祸,不知道是不是借助那场车祸的缘故,帮助我们获得了新的身份。总之,我们之后便用新的身份在新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其实妈妈当时能够答应警方出庭作证,除了害怕自己一个女人保护不了还年少的我,害怕被坏人报复一位,其实还有另一种打算,就是让外公永远也找不到我们,也就不用在一次次地揭开她小时候的伤口。我妈就是宁愿自怨自艾,也不愿意试着接受补偿。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受到任何关于外公的消息,所以外公才会在找不到我们之后,拜托你爸爸,来找我们的行踪。不过要不是因为证人保护政策,也许你爸爸可以轻易地找到我们,不会被人所骗。而那些炊烟与我外公宝贝的人在打探到你老爸手上有外公的这个嘱托之后,就打起了小算盘,借着这个由头,冒充我们也是说得过去的。毕竟你爸爸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消失’了。”米珍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第一当中,“后来,妈妈在新的城市认识了我的继父,妈妈再婚,我们随继父移民加拿大,又过了几年,妈妈和继父离婚,我们去了美国,户籍又有了变化。就这样,我和之前的身份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关联。起码,在表面上,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人。即使是这样,我回国的时候也是加倍小心的。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我回国这么多年,都没有给爸爸和外婆上过坟。不过,我想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告诉他们我活得很好,也会让妈妈慢慢消除心理的障碍。”
米珍伸了个懒腰,像只猫一样半眯着眼睛慵懒地说道:“所以,苏白昌看见我的时候,是不会起任何疑心的,我的身份信息查不出任何问题。还有,我确实和妈妈长得不一样,如果有机会能让你见一见我妈妈你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如果是亲母女的话,总会有相似之处吧?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米珍笑了笑:“我整容了啊。眼睛,鼻子,嘴巴,这些像妈妈的地方都动了,脸型没动,不过我脸型和我爸爸特别像,但是赔上完全陌生的五官,谁也不会想到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毕竟像我一样方脸的人也有很多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现在已经不能简简单单孩子用震惊来形容我的心情,“你,你这么做是为了不想让苏百昌认不出来你么?但这种做法也太绝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