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珍听出我语气中的焦躁,她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问为什么一开始约你去咖啡馆。”
“你他妈为什么一开始要叫我去咖啡馆?”我站了起来,“满意了?好,那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他妈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我吼了出来,声音大到匆匆路过的行人都纷纷驻足观望着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狠狠地朝他们瞪了一眼,本以为他们会识趣的离开,但是没承想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依旧停留在原地,好奇的想知道生了什么。还有一个人伸手指了指我,又他自己的脸。
我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脸,发现脸上有湿湿的痕迹,原来我已经哭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坐在长椅上的米珍也发现我哭了,慌张的掏出纸巾想要替我擦干眼泪。有那么一瞬间,我打开了她的手:“拜托了,不要在试探我的底线了,我没那么好的承受力。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求你了,快说吧,到底是关于我爸爸的什么事情。你说去咖啡馆我就去,说出来我就出来。我按照你的化作了,为什么还要闪烁其词,取笑我?”
米珍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最后帮我擦干了眼泪,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取笑你,只是我都胆怯了。我要说的事情会给你很大打击,我都有些后悔当时留下电话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先坐下来好好平静一下。”急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马路边,“看什么看,没加过人哭啊,散了吧,散了吧。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围的人看米珍凶神恶煞的燕子,嘴里嘟囔着但是也都慢慢散去了。趁着这个时间,我也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抱歉,最近我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我掏出手帕又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
米珍摇了摇头:“我没有在意。只不过你真的和莫叔叔说的一样,太爱哭了,只是耍了你一会儿,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大庭广众之下就哭了起来,实在太难看了。”她把手伸向了我,“好了,重新做自我介绍。我叫米珍,是珠宝商苏白昌的私人助理。我和你父亲,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不过我们合作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光彩。我的意思是,我们在珠宝贸易方面有些私下交易。”米珍偷偷看了我一眼,就马上把脸转向了别处,这是她第一次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我有些着急的想要确定我的猜测,便抓住了她的肩膀,追问道:“你说清楚,你说的那个私下交易到底是什么?”
米珍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所以然,最终我把她转了过来,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我爸爸到底做过什么私下交易?”
米珍知道也无法搪塞过去,而且她找我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她也不再遮掩,呼了口气,特别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莫芝,你爸爸帮我卖过挺多珠宝。但是这些珠宝的来路都不是很好。换句话说,都是我偷的,他负责帮我销赃。”
虽然在刚才我就差不多猜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亲耳听到米珍确认我猜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我觉得血液在米珍说出答案的一瞬间凝固住了。我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反驳:“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我激动得又站了起来。
米珍一把将我按回长椅:“你听我说,我没有说谎,你父亲确实帮我卖过一些珠宝。我刚才也说过了,我是珠宝商苏白昌的私人助理。”她扫视了一圈周围,压低了声音:“你父亲也不知道我托他卖的珠宝是我偷来的。本来我是不想找你的,但是你父亲之前帮我卖的一批珠宝里,其中一个有些问题,如果不找回来,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我希望你才想要你帮忙。”
我依旧沉浸在那种周身冰冷的氛围里,我机械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我爸爸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米珍‘嘶’了一声,还使劲地打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怎么知道?你又不了解你爸爸。”
“我了解。”我反驳道,“我爸爸绝对不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情。”因为太过愤怒,我的声音非常大。
米珍赶忙捂住了我的嘴:“你给我小声点,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骗你么?如果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手里的证据,你爸爸确实参与到了交易当中。现在惹上麻烦的是你父亲临走前帮我卖的一条钻石项链。我本来以为这条项链根本卖不出去,所以就悄悄偷出来让你爸爸帮我找到了买家。但是后来,就是前几天有个老客户,突然提起了那条项链。但是现在这条项链早就不在了,如果找不回来,我就惹上大麻烦了。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父亲,但是我前两天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如果找不回项链,我们所有人,包括你都要完蛋。不要忘了,你父亲也参与了交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父债子偿’,你知道么?你不想坐牢吧?你别忘了如果找不到那条项链,即使不报警,项链的主人,就是苏白昌,可也饶不了打他项链主意的人。我辙进去没什么,就当是罪有应得,但是你?可是很无辜的,但是商人嘛!可没有圣母心,找不回项链你跟着一起倒霉。以我对苏白昌的了解,只要找不回项链,他一定会去找你家人麻烦的。”
“闭嘴。”我怒视着她,“不要拿妈妈威胁我。”
“那你决定帮我找项链了?”米珍挑眉看着我。
我冷哼了一声:“项链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说我父亲帮你卖了一些你偷来的珠宝,那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手里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