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是明朗,自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然则还不待林夫人说话,站在林夫人身边的静姝却是有些吃醋道:“谢娘,静姝可是也来了呢,都不见你送静姝礼物了。”
“瞧这两个娘俩,果真是亲母女,简直一个脾性,”看着静姝嘟着张小嘴极是可人,谢娘笑得愈加开怀,忙向着静姝招手道,“来来来,谢娘怎么会忘了静姝呢,早就是备下了,来瞧瞧这礼物怎么样?”
静姝打开礼盒,见里边整齐地搁置着两棋碗,棋碗中摆着满满的晶莹剔透的黑白棋子,手感也是上层,便惊喜道“哇,羊脂玉所做的棋子!大哥有一盘,我极是羡慕,现下我也是有了。”
见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却是这般容易地被几件小玩意给收买了,林夫人心中不禁感叹着女大不中留,更加没好气道:“你便拐带着我女儿吧,迟早将你谢府给搬光。”
谢娘子却是笑得更加开怀道:“要是搬光了便能换得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我倒是愿意的很呢。”
林夫人又哪是任她拿捏的主,这下却是朝着站在谢娘子旁的谢琼琚招手,语气怜惜道:“瞧瞧,琼琚丫头,可是被你亲娘给冷落了?快到我这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谢琼琚早就见惯了两个大人们之间的玩闹,却是如何还能上当?只是捂嘴偷笑道:“林夫人可别又将我给诓进去了。”
林夫人忍不住笑骂道:“瞧瞧,这才年纪小小,就是同你母亲一般鬼灵精怪的。”
然则还不待谢娘子开口,小路旁却是传来了端庄中却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这边却是聊得热闹,却是什么事这么开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这秦府中想必也只有夫人了。
月娘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红色鹅毛大衣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女子同林夫人与谢娘子年岁相似,约莫四十出头,也是保养得极好,眉眼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意,却并不妨碍她雍容华贵的姿态。
这女子,怕是每个男子见了,都会是一抹毒药。
谢娘子笑着答话道;“可不是见着了藏了许多年的葭月闺女吗?”
语中却是丝毫未见不同于刚才,就像是二人也是交情甚好般。
王夫人闻言来了兴致,打量了眼身旁眼生的小姑娘,道:“哦,你便是葭月?”
见月娘不该要如何回应,谢娘子又忙着向她解释道:“她是秦府的大太太,你叫她王夫人就是了。”
月娘施礼道:“王夫人好。”
王夫人现下已是在亭子中坐定,道:“果是乖巧伶俐的,难怪藏了十年,这是在暗中仔细教养呢。”
月娘不过才从小村子回来数月,虽说礼数间也算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同这些当真仔细养着十多年的姑娘想比,自是差劲的。王夫人这般说,却是在暗中嘲讽呢,谢娘子和林夫人两人又岂会听不出?
林夫人面上却是丝毫未有恼怒,反倒笑道:“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女儿蔹蔓了,最近瑄哥儿同太子一同在校场训练,可是经常听太子提起蔹蔓呢,想来是对蔹蔓极具好感的。”
在坐的各位又岂是不知道王夫人女儿秦蔹蔓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只可惜太子这人心思捉摸不定,时而沉稳时而顽劣,对着秦蔹蔓所开展的攻势竟是丝毫未作出表示,就像是全然不知般,相见时也不过出于礼数问候几句罢了。
这也是为何韩贵妃要在元宵节于宫中举办灯会邀各家姑娘前来的原因了,一来皇帝年纪也大了,太子年纪也到了该娶太子妃的时候了。
虽皇帝也知道秦家秦蔹蔓是最适合的人选,但儿子迟迟不肯表态也不由得他忧虑。他特意问他时他也只道是百姓生活稳定安乐才是他现下最在意的,儿女情长来日方长,倒是显得皇帝迂腐着急了。儿子有这番的包袱,皇帝自也不会出言去呵斥,却也知他儿子这心性,怕又是不满意而说出的托词。
二来京城这三大家女儿也皆是长大了,也是时候帮忙把关着一番了。
众妇人听得这话都不禁捂嘴偷笑,若是秦蔹蔓当真未被选上太子妃,怕是那时真要笑掉大牙了。
月娘并不了解这京中各世家间的关系,正疑惑间,只见静姝湊上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却也是不禁轻笑出声,见众人看好戏般瞧她这来,月娘忙低下头,瞥见静姝幸灾乐祸的神色,便朝她吐了吐舌。
而秦蔹蔓本就对谢家、府家的人没好感,现下更是面色不善地看着月娘,然则,也不过是一眼便是恢复了原本的庄重典雅的面色。
这些人,不值得她生气,等她来日当上了太子妃,却是有她们好看的。
气,却是没必要现在出,来日方长嘛。
而她口中虽已想好了应对之言,却是知道大人说话小孩不宜插嘴,便也只是静静站着。
王夫人冷哼一声道:“储君的心思自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的,这能当大任之人自是不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的。今日太子才邀了小女进宫去玩,却是被小女给婉拒了,毕竟是储君,将来的皇帝,还是该多花些时间熟悉政务的。”
林夫人却是不以为意道:“王夫人这话说的却是好笑了,这皇帝都还没确定继位之选,明明有个相比之下更为优秀的七皇子在那,你说的这话却是什么意思?你原是知晓皇帝的心思?”
眼瞧着对话中便是一股火药味,其他府中妇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便屏着气不说话,静静地瞧着这好戏。
还是谢娘子打了圆场道:“几个妇道人家竟是在这也讨论起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国事了,若是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了,我可是听着头疼,可不许你们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