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边享受着掌柜擦脸的舒适,边仔细回忆着:“昨日,昨日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左立含进一大口的茶,咕噜咕噜几下一大口皆吐进痰盂之中。
掌柜一下捂住了嘴,偷笑道:“哎哟,我说左公子,你这人,昨日那生猛得可是累坏了我们牡丹姑娘,这不,一大早,就吩咐我们莫要打扰了公子休息,自己回房间休息了呢!”
说着,掌柜不断地朝左立使着眼色。
“哦?是吗?可是,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后脑勺再度传来痛感,左立吃痛地揉着后脑勺说道。
掌柜坏笑地一掌拍到了左立的肩头上:“哎哟,左公子,你还说,连我掌柜这张老脸都要红咯,牡丹姑娘昨天那叫声,我们在一楼,那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哟。铁定是你喝太多酒,记不得事了,我们每个人可都说,这左公子怎么能这么英勇,竟是连仙子般的牡丹姑娘都能弄得服服帖帖的。”
“左公子当真是英勇呢!”
“英勇!”
候在一旁的丫鬟齐齐竖起了拇指。
左立眼角眉梢的笑意尽显:“哦?是吗?”
“那是自然啊,左公子你莫要谦虚!你那英勇劲我们这整个店的人都是知道的呢!恐怕,您英勇的事迹就要传遍整个京城呢。”
闻言,左立忙做了个“安啦”的手势:“低调,低调,为人处世还是低调些好。”
最近老爹正看他不顺眼,他还是乖些的好。
“是是是,左公子说什么都是。”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左立掀开被子便要起来:“牡丹姑娘呢?我去找她。”
掌柜忙止住了他:“诶,左公子,你昨晚可是把我们牡丹姑娘给累坏了,可是不能再去打扰的,这若是累坏了我们的牡丹姑娘,那我们这店可就不要开了。”
这掌柜也绝对是不俗的一人,姿色比寻常妓院中的更是要高上几分,纤细的手指触及左立的手背之上,一阵暖流顿时如闪电般迅速传遍左立的周身。
他一个激灵,迅速抓住了掌柜不安分的手,笑道:“我看你,也极是不错的,不如……”
左立如饿狼般便扑了上来,掌柜侧了个身,忙躲过了左立的怀抱:“诶,左公子,我们这是醉仙楼,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除了牡丹,掌柜我,丫鬟们外,那都是只有美男们的,可是不做那种营生的。”
左立闻了闻自己手上蹭到的芬芳,笑道:“哦,是吗?我怎么觉得靠那种营生可以赚更多钱啊?”
“诶诶诶,左公子,我们牡丹姑娘可是把话撂在这了,若是有违反的人,这都是要被赶出去的,左公子,你可别害我啊。况,你都是连牡丹姑娘的芳泽都尝过了,我的又如何能入眼呢?”掌柜说的梨花带雨,声音娇柔地仿佛可以捏出水来,愣是每一个男人可以抵挡住的。
“哈哈,也罢,这是闪你的。”左立摸了摸嘴角的口水,至腰带中抽出一大枚金钉子就朝掌柜关怀中丢去,“赏你的!”
……
都说这俊男坊是牡丹所开,都说这俊男坊背后的东家势力非常大,可至开张后,便再没人见牡丹现过身,也从没人知道这背后东家是谁。便是在原先的醉仙楼,都不再见牡丹的身影。
至此,众人都传,是否左家公子有吸阳气的隐疾,才将牡丹姑娘如同花仙子一般的人给榨干了。不管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替左家做媒的媒人,大家都默契般地推辞了。
而有些名气的花魁娘子,在碰见左立来时,也多是推说身体不适。而寻常的姿色虽然仍是愿意一试,但奈何左大公子尝尽了各种绝色的滋味,哪能降低身份看得上她们那群资质平凡的人?
这苦了左立,却是乐坏了他的老爹,不说他能飞黄腾达,少了些精虫上脑,平日里做些正事也不会像往日里那般推脱。
且说,念及忘尘十年前为皇上所做的事,皇上特准他带着牡丹离开。
不过,特准是特准,会不会派人暗中想刺都难说。
刚出了京城,忘尘便是以马车落崖炸死,甩开了皇帝所派一路保护相随的人的监视,在一处车马不通,人烟稀少的地方停留了一月有余后,才带牡丹去寻她唯一的弟弟。
可怎奈何,但他们去时,他弟弟刚从忘尘为他安置的地方逃出。牡丹本来担心他会不会傻到去复仇,在听到忘尘说,他懂得分寸,也知道是非曲直,与当年的真相后,牡丹也便不再坚持了。
既然是上天安排了如此,那不见也就不见吧。
只要他过得好,也便罢了。
至此,江湖上不再有牡丹与忘尘二人。
本就不是名动江湖的人,自是如一抹尘埃般被世人所遗忘……
谁都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南疆与付朝的征战,混杂了夺嫡大战的大战中,九王爷,和他的同党,在朝堂上的地位因此遭到了本质上的动摇。
那年死了很多人,尸体遍野,尸虫遍地,虫子顺着尸体的洞口,一点一点都爬进去,血水顺着洞口,流淌着。所有人都忘不掉,那可怖的场景,但凡是亲眼在战场上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在几年后,回忆起时,都会忍不住唏嘘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