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付葭月不禁随口说道:“又是紫竹林?谢府还当真是喜欢紫竹。”
“紫竹极其罕见珍贵,是南疆移栽过来的,常闻有清神健脾的功效。谢府是京城中有名的大户,多种自然也是不稀奇的。”
一时间,二人又是朝着竹林中走去。
竹林长的参差不齐,有的因着大雨的侵袭而有些长歪了,看起来不甚美观,想来是许久不曾有人打理了。
其间更是野草丛生,走起;路来都是有些费劲。
付葭月在前扒拉着足足有膝盖高的野草前行着,倒也不怕蛇虫。因凭她的灵力,但凡有点灵气的生物见着她怕是都要躲上老远,更别说敢上来咬她了。
绿篱则牵着她衣裙的后摆,神经兮兮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催促几句回去,见付葭月不理她,便也就乖乖闭嘴,兀自跟着了。
一时间,一阵风刮过,吹得满林子的紫竹叶沙沙作响,配合着二人的脚步声,犹若在寂静空间中的一抹音调,显得极其的诡异。
听着这个声音,绿篱简直没吓得小眼都闭上了,拉着她的手也是在不住地颤抖:“公,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公主?”
“嘘!”
一时间付葭月停住了脚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眨巴着眼睛似在仔细听着些什么。
绿篱见状不禁环顾着四周,只见周围紫珠叶就像是无风自动般摇曳着,一下一下几乎牵动着她的心,越看越像是有鬼怪在作祟般。
“公主,你在听什么呢?”一时间再忍受不住这种几近于死亡一般的可怕安静,绿篱再度开声询问着。
“琴声?这却还有人住?”
一时间终是听到付葭月的回应,绿篱忙就继续开口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这里怪阴森冷寂的,绿篱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有琴声就代表有人,况这还是大下午的,却是哪来的鬼怪?”
况就算是有,她一个五十多年的鬼魂,却还会怕他们?
笑话!
一时间兀自走了几步,却不见身后的人跟来,便是猛得一转头,瞧向她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可走了!”
说着便是忽得朝她扮了个鬼脸,随即转头潇洒地离去了。
绿篱被吓得哇得一下叫出了声,害怕地又是环顾了下四周,便连忙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诶,公主,等等我啊。”
两人跟随着琴音走了许久,琴音愈加愈大,也愈加愈响亮,却在两人一个拐角后发出“崩”的一声,便再没了声响。
琴弦断了?
付葭月心下揣揣。
却在此刻,两人正好出了紫竹林。
绿篱又被这猛的一声惊响给吓得心头一颤,当下如何也止不住狂跳的心,几乎带着哭音又扯了扯她的衣袖:“琴声停了,停了,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付葭月思忖的心却丝毫没被她给打断,当下兀自念叨着往前走着:“照着刚才琴声所传方向,应该便是这边没错。”
随即便是顺着目光所及之处的小道,继续朝前走着。
绿篱没的个办法,便也只能硬着头皮,颤巍巍地牵着她,闭着眼眸前进着,只口中一遍遍念叨着“阿弥陀佛”。
一时间顺着小路约莫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付葭月忽然出现一座很大的宅院。
宅院外周看起来极是整洁,却有些多年未修复的破败感觉,想来是有派人定时清理的。
当下口中不禁喃喃道:“院子?”
闻言,绿篱也是睁开了紧闭的眼眸,当下见着眼前忽得出现的大宅院,心中也是一惊。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恐惧,总归有房子,便比看着那些不干净的类似于无人墓的,来的好很多。
一时也是疑惑地开口:“咦?这边这般偏僻却怎么会有庭院?”
两人继续走近着,绕着围墙逐渐走到了大门处。
便只见得此刻大门处守着两侍卫。
两人所着的衣物正是谢府侍卫平日里所要穿的。
见到两人,侍卫们齐齐将腰间的剑抽出,指向二人,厉声道:“你们是谁?”
见到了活人,绿篱这下算是彻底不害怕了。
见着两小小侍卫竟敢朝她们指剑相向,心头也是涌起了熊熊烈火,随即一手插着腰,一手拿出象征着少夫人的令牌,更加盛气凛然道:“大胆,这是谢府少夫人,当朝长公主,岂是你能随声质问的?”
当下二人看清了令牌,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原来是少夫人,属下有眼无珠,还望公主原谅。”
说话的是其一男子。
付葭月也不让他们起身,便是没好气地问道:“刚才我听闻这边有琴声传出,里边可是住着什么人?”
闻言,男子只是低着头回道:“想来夫人是听错了,这里边一直无人居住。”
一语毕,绿篱便再度厉声呵道:“大胆,却是公主殿下也敢欺骗?若是无人居住,何必命你二人守在此处?”
当下,又是吓得二人再一叩首。
深吸了一口气,男子才继续回道:“确是不瞒公主,此处前些年便是竣工了,后来因为出了一些事,便不再住人了。当下老爷害怕有不知情者误闯入,才命属下二人在这里守着的。”
“我要进去看看。”
说着,付葭月便是迈着步子要绕过他们往里间走去。
见状,男子忙跪着移了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道:“夫人留步,这里边当真是去不得。”
“去不得,去不得!哪有我们夫人去不得的地方,你一再阻拦,是连小命都不想要了吗?”
“却若是放夫人进去,我们二人的小命才要不保啊。夫人你不知道,里间以前闹过鬼,出了许多的人命呢,请来的道士也说这是块不祥之地,当下却没再住过人了,更别提夫人你说的所为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