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候在一旁急得有些焦头烂额的嬷嬷顺着话头说道:“对啊,公主,还是快些走吧,皇上皇后该是等着急了。”
“却是日后有你好看的!”
且等着韩贵妃收拾你!
一条路并不长,却因为她满身的绸缎与满头的珠翠金银,而显得极是繁杂拖沓。她只能迈着小碎步小心地走着,便也用了许多时间。
前厅。
皇上与皇后高坐于上,其余嫔妃皆是按等级依次坐下。
踏着叮当脆响,来到两人面前,她就着地上摆好的红枕垫匍匐跪下,高声道:“父皇万岁,母后千岁,青春永驻,福寿安康。”
一语毕,只听得一旁太监尖声叫道:“敬茶!”
“父皇喝茶!母后喝茶!”付葭月接过宫女托盘中的茶杯依次递给二人。
一下饮尽,皇帝微点了点头,面上带着笑意,先是开口道:“嗯,今后出嫁了,可是要有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儿臣谨记!”说着,付葭月再叩首。
林皇后鼻头已是有些酸涩:“该嘱咐的之前母后也嘱咐了,也没的好说了,到头来,一切都不如你过得开心来的重要。谢白在外间已经等了许久了,便快些出去吧。”
“谢母后!”付葭月再度叩首。
待绿篱扶着她起身之时,便只听得太监高呼一声:“盖红盖头!”
随即一弯头,便是一大片红绸缎覆盖住了眼前,垂眸下只能看见自己所着的金丝绣鞋。
搀扶着绿篱的手向外走去,不过数十步便听见又是太监的一声尖呼:“上轿!”
随即自己的手被另一双大掌握住:“抬脚。”
轻声一语间,她照做,随即已是被一股力道牵拉到了马车之上。
大掌微凉,且同她一般有因长年累月握剑而留下的厚茧,护在她的外围,却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不久,来人离去。
轿中,便只剩她一人。
轿外,马车上。
谢白褪去了平日里所着月华服,同样穿上了一大片火红,加上眉宇之间显现出的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色彩,竟是比平日更加地动人心弦。
冷与魅同在,那究竟是抹什么样的形容,所见之人皆是为之惊艳,咋舌,就宛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就连平日里与他熟悉的同僚当下也是有些迷糊了双眼。
火红的迎亲队伍几乎占据了整座宫道,四处都挂着红灯笼,铺满着红地毯,就连京城外也是十里红妆,几乎火红艳羡了全京城。
队伍行了几个宫道后,便只听得后边马蹄阵阵声响,随即便是一声高亮的声音划破喜音:
“谢三慢一步。”
一时鼓吹奏响声皆是被这声音给打断,不明所以的众人皆是朝着这胆大包天的人看去。
只见此时却是大皇子一身淡红色的同样喜庆衣袍,持马停在谢白身旁,面上喜笑颜颜地抱拳道:“父皇特命我来一路相护。”
谢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有太多的脸色变化,同样抱拳道:“那便多谢大皇子了。”
“你平日里可都是唤我老九的,前些日子进府拜访,也都避而不见。这不过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莫不是就同我生疏了?”
说着,付氿便是一把拉住有些不安分的枣红烈马的缰绳,原本扭转着身子想要将他给甩下的枣红色马匹顿时被拉得发出一声仰天长鸣,随即踏了几下前蹄便是安分下来。
这声仰天长鸣下竟是惊起了暗中的野猫嘶叫声,还有一只不知从何处所来的乌鸦鸣叫着于空中划破一抹弧度,随即便没了踪影。
见状,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不知觉间超半数的人背后已然是泛起了森森冷汗。
这二者,可都是不祥之物,如今出现在大喜之日,也不知究竟是何征兆。
谢白却是丝毫没被这番景象失了神色,反倒是爽朗一笑道:“大皇子说的哪里话?不过今日是谢白迎娶舞阳公主的大事,自是要格外注重些礼数的。在此,先行赔过一罪!”
说着,便聊表歉意地又朝他抱了抱拳。
“哈哈,说的倒也是。你我相识了十几年了,我却是愚才纠结这些了。可你我交情虽好,我却更在乎我的亲妹的,就算嫁过去了,她依旧是付朝长公主,我的二妹。你可是要好好待她,若不然,就算是借着这十几年的交情,到时候都是不管用的。”
“谢白定不会辜负葭月的。十里红妆,只为娶倾。谢白一生只娶一人。”
闻言,付氿反倒是一愣。却是随即便宛若回过神来般,笑得愈加开怀道:“哈哈哈,说的好,舞阳嫁给你我也算放心了!”
说着,二人,二马便一一后,带领着迎亲队伍,继续朝前行进着。
“继续启程!”跟在轿子旁的太监一声尖呼。
随即队伍中再度响起了锣鼓喜庆之乐,踏着临近午时的朝阳,朝着宫门口大摆着前进着。
出了宫门,便见到了早已在门口守候的另一队也宛若迎亲的队伍。
两迎亲队伍布局出奇的一致,一眼看去,除了标志性的谢白与付氿二人,竟是一时也辨认不清,究竟哪个才是从宫中所出。
见状,付氿微蹙起眉头,静静地打量了那队伍片刻,随即便轻笑地转头看向谢白道:“谢三兄,这是?”
“谢白准备了两路迎亲队伍,便恭请大皇子到另一队了。”
“哦?却是有趣!不过父皇特命我来保护葭月出嫁,这般,怕是我很难向父皇交代呢。”
“大皇子与葭月一队。”
简短淡淡的一句话,当即说的付氿面色一变,沉默了片刻便宛若了然般,再度爽朗地笑出声:“谢三果是非同凡响,那我和葭月便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是带着原先的迎亲队伍,朝街道另一边带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