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了然了,这说白了就是一个空子,不进纸坊就行。
对啊,在后院里可以建一个简易的纸坊,就是工具什么都准备一套就行,不是照样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他娘不就是在做纸坊的活儿。
不让进纸坊,也就是男人们的借口,女人不一定做不到男人的地步。
不过有了父兄的帮忙,这一切都解决了。
六月有点儿高兴,毕竟能够摸到自己熟悉的东西,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一家子说干就干,金大山带着三个儿子,到前院,挑挑拣拣凑齐了一套制纸的工具,搬到了后院里,腾出来一间杂物房做了临时的纸坊工作间,按照六月的要求,重新建了火灶。
张德才不知道这些,毕竟他还忙着七闲斋吃酒。
六月当天晚上就画出了一副简易的草图,让金大山按照上面的图纸做东西回来。
李氏和金大山都为难了,这家里根本没有钱,加起来也就只有五百个大钱,这做的东西估计一下也不会少于一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大开销啊。
两个人商量了一夜,第二天李氏忍痛把最后的一只嫁妆里的银钗子拿出来,让金大山送到了当铺里换了十两银子!
金家如火如荼的干着。
张德才这边已经坐在了七闲斋里和程记纸坊的掌柜的程老九喝上了小酒。
一杯过后,程老九殷勤地给张德才加了一筷子猪头肉,“张师傅,你看金家眼看着是不行了,你这么呆下去,还不得被他们拖累了名声啊?不如到我这里程记来,工钱好说,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德才假装为难地说:“程掌柜的,你看我也是仁义人,不能干这么不仁义的事儿,起码要等金家年底的纸浆捞完,也算是全了我们一场情意。”嘴里不停的把猪头肉塞进去,筷子动的飞快,还不时的拿起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满白干儿。
程老九暗骂,屁话,你还仁义?
仁义?你会给金大山开这么高的工钱要价,不就是要逼着金大山把纸坊关张,要么就是你自己想接手,要么就是和别的人说好了,这就是个死局。
金大山是注定要倒的。
还给我装。
要不是马上过年了,自家的纸匠师傅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是自己今年该着发财,临近腊月了,接了一笔草纸的大生意,时间上太紧,为了赶货,自己才这么挖墙脚的,要不然就是白送自己,程老九也看不上张德才。
有贪财,又贪吃,手艺不是最好的,可是架子是最大的,谁家愿意用啊。
看看这吃相,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嘴就没停过,程老九有点心疼的看了看桌上的那碟子猪头肉,已经见底儿了,自己可还没吃两口呢。
这吃货。
陪着笑脸说道:“那是,张师傅也是仗义,可是这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您这样的师傅,手艺又好,人又仁义,为了仗义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这可是得不偿失啊!”
张德才满意的顺着程老九的梯子下,说道:“这可是真为难我了,东家人不错,这都给我二百五十斤的白面,还有一年十两银子的工钱,我要是走,那不是对不起东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