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遗憾。”邓雪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再次露出她那标志的微笑：“我虽然也是普通人，但却是被他选中的人，被他祝福……或是诅咒的人。用他的话说，我是个现充，现充是不会被噩梦什么的打倒的。”

她仰头冲着漩涡高喊：“楚楚，你在哪？我来了！”

周围的场景忽然一变，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旧佛堂，而她的发小正在对佛像哭诉：“不！不是这样的！爸爸爱我！妈妈也……是爱我的！”

邓雪走到古楚楚身后将她抱在怀里：“是的，他们爱你，我也爱你，楚楚。”

“……雪？”古楚楚转身与其相拥，“可是佛说……佛说他们不爱……”

“那就不要信这尊佛了。”邓雪摸着她的头笑道。

“不信……佛？”

“嗯，信起来不舒服的佛，留它做什么？”邓雪拍了拍发小的头，而后起身走到那尊佛像面前。

“我给你换个新的！”她说罢便具现出一把铁锤，抡起便向那佛像砸去。

“大胆！”佛像突然活了过来，面露狰狞的一把抓住了锤头。

邓雪微微一笑，而后扭头问古楚楚道：“楚楚，你信我还是信佛？”

古楚楚张了张嘴，而后狠狠点头道：“雪，我信你！”

此言一出，那佛像面上登时露出惊恐之色，而邓雪则笑道：“好极了，那我就给你换尊新佛，比这尊假货，比我更值得你去相信的佛！比我，比你的父母更加爱你的佛！”

她再次将铁锤抡起向佛像砸去，这次佛像没能抵抗，被她一锤砸掉了头颅。邓雪并未就此收手，而是一锤接着一锤，直至将整座佛像砸得面目全非。

她抹了把汗道：“嗯，这才是你该去信的佛。”

古楚楚惊诧问道：“这……这是佛吗？”

“是呀。”邓雪点点头，将铁锤交到发小手中，“抱歉，我从小在美术上就比不过你，所以弄出来的有些丑了。剩下的，还是你自己来吧。”说罢，她便走出佛堂就此离去。

古楚楚看了看那未完工的佛像，又瞅了瞅手中的铁锤，最终毅然将锤高高举起开始敲砸佛像。就这样，三号还俗尼姑开始自己塑造更值得自己相信，更爱自己的佛祖。

那佛祖的脸庞，也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

“丽丽，我来了。”邓雪走进六号女明星的梦境，那个只有屏幕的世界。

丽丽此时也不像之前那样踩在屏幕之上，而是被无数电脑屏、电视屏、手机屏压在身上。

“你……来有什么……用？我快……扛不动他们了……”丽丽喘息着说道。

邓雪走到她身前蹲下笑道：“扛不了，就丢了吧。”

丽丽咬牙道：“说得……简单，可我……是靠它们活着。”

“我理解。”一号点点头，“你可以无视、挑衅、侮辱那些屏幕后的人们，可却无法离开这些屏幕本身。这是你的工作，是你的生存空间，却不是你的一切。”

“这就是……我的一切！”

“不，这不是，因为这里没有你的母亲，你的朋友，没有你自己！”邓雪伸手一指那些屏幕，“丽丽，我问你，若是将你换成黄默，他会怎么会怎么做？”

“黄默……他……他会……”丽丽狠狠咬了咬牙，而后从身上扯下一块手机屏，在上面写道：“躲在屏幕后的渣渣们，本明星不是你们消遣的玩具！不是你们赚钱的工具！恰恰相反！”

她猛然站起身来，将那无数块屏幕掀倒，“我是丽丽，独一无二的明星！你们才是我的玩具！是为我赚钱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