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一但说出来,他们面对的可是运城的父母官,曾经的胡青天,胡大人。他多希望昨儿是自己看晃了眼,那只是抹不存在的鬼影。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王贵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于是他去找了乡亲们,说了事情的原委。
王贵的一席话,点燃了一阵高涨的怒火。大伙都坐不住了,全都跑到了县衙门口,要求县太爷给个说法。
县衙门口堵了上百人,各种石头瓦片,烂菜叶,臭鸡蛋呼呼地往县衙大门招呼去,衙差们无法了,出来驱赶,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上了,闹得不可开交。
事后,胡安之为了压下众怒,决定杀鸡儆猴,抓了百来人,皆扣以通匪的罪名,菜市口斩首示众。
上百人中,又当日闹事者,也有一些无辜被牵连者,上至八旬老人,下到几岁孩童,无一放过,比起那些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整个运城,旧哀未散又添新痛,昔日热闹的街市一片缟素,新啼共旧痕,一片凄惨的光景。
林岸说完这些,眼里一阵悲痛,藏在袖中的手紧握,嘴唇微微泛白。
我们一言不发,胡安之的这些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赵成的脸色难看,若不是我还坐在这儿,只怕他这个时候已经冲到牢里一刀宰了胡安之那个狗官。
“如此重大的事,你等为何不向朝廷上报?”我怒声。
林岸磕了一头,颤声到:“回公主,事发后,小人也想瞒着胡大人将事情如实上报,可还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大人抓了回来,一顿毒打,胡安之又怕事情继续闹大,主动上上边递了折子,连同被他斩首的那些人都说是死于土匪刀下,上边也派了人来调查。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口袋,来调查的大人如胡大人所说的往上一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贪赃枉法,官官相护,置几百老百姓的生命如草芥,如此轻易了结,当真是令我心寒。
“来调查的是哪位大人?”我寒着声问。
林岸听了,似乎有所顾忌一般,吞吞吐吐半天不见答话。
“到底是谁?”见林岸不说,赵成拍桌怒喝。
林岸吓得一哆嗦,“是,是当时的知州衙门的曾原,曾大人。”
我眉头一蹙,曾原?这人我倒是知道,好像是镇国公于恩远的大女婿,早年确实出任凤都知州一位,后来凭着老丈人在朝中的权势,一路平步青云,做到了吏部尚书一职,前几日才因为镇国公和于恩远通敌之罪被牵连革职流放滇北。
此事竟与他还扯上了关系,看来,镇国公这一家子,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听到曾原的名字,谢文渊眯着眼睛,脸上一脸鄙夷的表情。
赵成更是气得直拍桌子,不顾我也在场,嘴里怒骂着:“他娘的,都是些混蛋!”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大家都紧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