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坤听到这里,不由苦笑:“怪不得师尊非要我来,可是破阵这等事,难道不该叫师姐来么?”
苏解接口说:“其实九凤冠的阵法并不如何精妙,只是其中常常闪现我西陵国上神影像,我的人一见上神便心生恍惚,常被阵法幻像迷惑,这才让他们屡次逃脱。”
许元卿问:“还有别的么?”单只这些,似乎也难不倒赫庐城主苏解。
“那个厨子虽然法力低微,手中却有一把勺子,看着无甚稀奇,打中人之后看起来伤势也不重,可救治之后,却突然恶化,没有数月,无法恢复功力。我有心亲自去会一会他,可他们深知我的忌讳,已经逃到了郑邺。元卿也知道,我跟姓郑的势不两立,若非做好万全准备,要与他决一死战,是决不会踏足郑邺的。”
郑邺是大夏国封给一位为夏国立下过功劳的大臣的封地,主人郑平南早年与苏解曾是至交好友,可惜后来不知为何反目成仇。许元卿大概知道一点前情,明白了苏解的为难之处,就与赵元坤对视一眼,问:“可有伤者在?”
“有。”苏解立即叫人抬了伤者上来。
那人被伤在肩头,裹着层层棉布,许元卿走过去剪开棉布,细细察看溃烂的伤口,又问了伤者几句话,然后从青囊中取出一瓶寒潭清露缓缓倒了一点儿在伤口上。
伤者顿时浑身一缩,冷哼一声咬紧牙关,似乎极为痛楚,许元卿神色不动,看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紫气缓缓升起消散,才说:“如果还有伤者,就用这寒潭清露清洗一下,不要运功抵抗,大约半月即可痊愈。”
苏解让人接了清露,遣散无关人等,才问:“元卿看出缘故了?”
许元卿面色凝重:“是魔修。”
苏解大惊:“这怎么可能?魔修怎会混入我王庭之中?”
这个问题许元卿自然无法解答,只说:“等我们兄弟把他抓回来,城主慢慢再问吧。城主知道公主他们具体的行踪?”
“知道,有人暗中跟着他们,我会派人手与你们同去,一则引路,二则以为援助。”
“那倒不必,既是魔修,还是我们兄弟二人前去就好,否则到时我们无暇他顾,再有不必要的伤亡就不好了。您只给派个引路的人就行。”
苏解应下,又问他们可需要什么法器相助。
“别的都不用,只是我师弟师妹还有弟子要劳烦城主派人照看,他们还小,都是第一次来西域,晚辈也怕他们不慎给城主添了麻烦。”
苏解便笑道:“元卿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放心,我必定派人好好招待他们,让他们毫发无损的等着你们回来。”
许元卿也不过是例行客套,并不认为夏小乔他们在赫庐城会遇到什么意外,当下与苏解说定之后,就去见了夏小乔他们,说他与赵元坤要去帮城主办事,让他们三个小的留在赫庐城好好玩,等他们回来。
“大师兄,城主请托的事,会不会有危险啊?”夏小乔有些不放心的问。
许元卿笑着安抚:“不会。我和你三师兄去了必定手到擒来,多则五六日,少则二三日,必回。你们不用惦记我们,难得来一次西域,尽管在城中多转转,城主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赵元坤也说:“你就算觉得你三师兄没本事,不是还有大师兄在呢吗?瞎操心什么?”又转头告诫慕元廷和辛一徒,“还是那句话,不能离了小乔一步,晚上睡觉也要轮班守夜。算了,还是全交给一徒吧,起码是个活人。”
慕元廷耷拉着眼睛看也不看他,跟没听见一样,辛一徒则笑着应承:“三师叔放心,小师叔在,我在,小师叔若是有事,我第一个挡在前面。”
说这话时,大家不过都是随口一说,谁也不觉得留在赫庐城、在城主苏解照应下的夏小乔等人会有事,谁知许元卿二人不过去了四日就顺利带着公主和九凤冠回到城主府,安安稳稳留在这里的夏小乔和慕元廷却无故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