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帝斯辰眉眼凝重的:“舒瑶他们按捺不住,妄想提前得到股份。”
宋知音倒并不在意钱财,但只要是帝斯辰想做的,她都会支持他。
思绪落下,宋知音chún瓣微张,询问出声:“十四,你想怎么做?”
帝斯辰沉默了好一阵,抱紧怀里的她,下定决心般开口:“知音,我跟你说说我母亲吧。”
他的母亲?
如果宋知音没有记错的话,帝斯辰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他母亲一点半点。现在他跟她说,是不是意味着他愿意把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切都展现给她?
宋知音正想着,帝斯辰的声音已经不轻不重的传到她耳畔。
“她叫辰欣,在舒瑶怀着帝斯澈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跟我父亲一夜痴缠,后有了我。那个年代的人都很传统,但她不顾所有人的唾骂,坚持要生下我。怀孕四个月,她回了乡下,跟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眼看我快出世,舒瑶却知道了她的存在。然后,舒瑶威胁我父亲,如果让她生下孩子,就要我父亲身败名裂……”
说到这儿,帝斯辰顿住,似是在回忆什么。
宋知音盯着他看了一阵,小声问:“后来呢?”
“后来?”帝斯辰轻喃了一遍宋知音的话,片刻后继续:“后来,我父亲就对我们mǔ_zǐ下了杀手。可悲的是,母亲死了。可幸的是,我还活着。外婆老来得女,母亲死后,我就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我五岁那年,我父亲发现了我的存在,他说帝家的子孙不允许流落在外,便强行将我夺走。外婆不堪打击,抑郁离世。而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帝斯辰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平静,仿佛再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但宋知音却是听得泪眼婆娑,她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十四,你想要股份,为阿姨和外婆报仇,对吗?”
帝斯辰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宋知音都以为帝斯辰不会开口时,他突然动了动喉结,低低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忍辱负重多年,拼命往上爬,为的就是有一天手刃仇人。呵……想来也是可笑,我的亲生父亲,竟然是我的杀母仇人。”
宋知音从未想到,帝斯辰的身世背后,竟会是如此残忍的真相。
怪不得他会说她是温暖他冰冷世界的那抹阳光,怪不得他会如此深爱于她。原来,她在她自己都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如一颗小小的种子,悄然在他心底扎了根,长成了参天大树。
想着,宋知音温柔的吻了吻帝斯辰的眉心,一字一顿,笃定不已:“十四,你还有我,还有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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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十点,帝斯辰带着宋知音和宋萌萌,身后跟着颜律,一同进了帝墅年华。
彼时,客厅里。
歌心舞挺着微微凸起的孕肚坐在最大的那张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好不明显。她的身侧坐着帝斯爵和帝菲,对面坐着帝溟和舒瑶。
至于帝斯澈,则是一脸满不在意的靠在一个角落里,毫无存在感。想来也是,这遗嘱的内容是孩子,像帝斯澈这种女朋友都没有的人,哪里会有争夺的权利。
看到帝斯辰带着宋知音和宋萌萌进来,帝溟皱了皱眉:“斯辰,你带两个外人来干什么?”
帝斯辰没理会帝溟,只是目光灼灼的睨了一眼帝老爷子的私人律师:“上官律师,开始吧。”
“是,阁下。”上官律师微微颔首:“帝老先生的遗嘱制定于五年前的3月初八,内容如下……”
“因此,大少爷,二少爷和阁下,你们三人谁先有孩子,帝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便归谁所有。”
随着上官律师的话音落下,帝斯爵率先开了口:“心舞已经怀孕,这股份理所应当,该……”
“二哥,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帝斯爵话未说完,帝斯辰挑了挑眉,不轻不重的打断:“我与知音的女儿已将近五岁,这股份,只怕要归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