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在家里过了一晚,我没有再去找任何人,抱着仅有的希望电话了混账老爹。混账老爹不知道李大人是我对象,所以他毫不留情地说,做了错事就该承担责任,而没有做错事的话带走几天又会如何?又不是不会出来了。我无法认同,也无从反驳,更毫无办法。唯有在此刻,我恨不得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样我就可以以权谋私,让李大人回到我的身边了。可惜,我没有。
李一凡先我一步去了省里找人打探消息,我接连几天蹲守在省纪检监察厅以期待可以遇见带走李大人的人,可是等待我的永远都是人员去向牌上“外出”的冰冷字眼。而这里工作的人看似平易近人实则严肃得近乎严苛,嘴巴更像是缝了针线一般任凭我千般死缠万般烂打都吐不出有关李大人的半点消息来。
保安几次三番像防着犯人一般地防着我,好似不看着我我就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虽然内心的焦躁让我确实都快有杀人的心了。
我受不了保安像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我,我也知道就算我把这个地方的地板踩穿李大人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一无所获地离开了这唯一可能带给我希望的地方。
走在我并不熟悉的城市街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强烈地挫败感又一次侵袭了我的身心,让我几乎透不过起来。
我蹲在街边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全身莫名的疼痛让我觉得好像就要死掉了。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在了,心空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着了。
有好心人把水递给了我,我大口大口地喝着,然后踉跄着离开。
喻晓找到了我。
喻晓说:“小南,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我点头,喻晓就示意护士给我打了针安定。我在安定的作用下沉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洁白的病房,还有带着微笑看着我的喻晓,空气里全是喻晓身上独有的气息。
我在喻晓住下的病房里……意识缓缓地自混沌中戳破而来,我看着喻晓,眼泪就不由自主地上来了。
我哽咽着问喻晓:“怎么办?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了,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要怎么办才好?”
喻晓摇了摇头,又拍了拍我的手又安慰又责备地说:“不用太着急,也许就是配合调查几天,事情清楚了也就回来了。你看你,自乱阵脚的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不吃不喝不睡的都要成人精了,别到时候她平安回来了,你就得躺着了。”
“她要能出来,让我死了我都愿意!”我迫不及待地说。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想到李大人在里头可能遭受的一切,我压根就没有办法继续躺着了,心急又心疼。
喻晓拉了我一把,又取了个枕头把禁锢在床上,才听我一点一点地把几天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前两天我只是心急火燎地电话里说了个大概,具体什么情形想来喻晓是不知的。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用,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李大人被带走?怎么就不会拦着?怎么就连半点的消息都找不到?果然是离开了家人,离开了朋友,我真的是连路都不会走了的人了。
我是越说越想哭了,说完了我就抱着枕头捂着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喻晓摸了摸我的头,待我慢慢平静下来了才说:“小南,琳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抬头睁大了眼反驳说:“我当然知道了!”
喻晓又问我说:“你应该相信琳的吧?”
我用力地点头说:“当然了!”
喻晓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地回望着她,好一会儿,喻晓才又拍了拍我的手背说,“她不是让你什么都不要做,让你等她吗?那你还到处乱跑的做什么呢?”
我懵了,想了许久才又抓着喻晓说:“她让我好好学习!”
喻晓说:“对啊,照她说的做就是了,不需要太担心的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
只是……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的心都快被绞成碎片了!可是我的担心一点用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李大人肯定也是知道我的,所以才会让我什么都不需要做。
一颗心沉沉地坠入了万丈深渊,我再一次恨透了自己的无能无力,毫无办法。
“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吗?是因为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李大人才那么说,对吗?”
喻晓反而笑了,我看着喻晓的笑容茫然了。
喻晓说:“虽然你笨是事实,但是这也不是聪明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往特别不好的方向去想呢?既然你相信她,就该相信她不会有任何问题,没有问题你还担心什么?你应该相信清者自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