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从来都不会真的对我生气,可是今夜,她的怒火几乎把我灼伤。
失魂落魄地回到小木屋,我呆坐许久突然想起,或许喻晓可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循着阿古在见面时告诉我的住处,我迫不及待地找了过去。
只隔了条木栈道的距离,并不远。
阿古给我开的门。
阿古用力地把我拽进了门,叫嚷着:“天啊,你掉海里了吗?怎么这个样子了?”
我点头。我也确是掉了海里。
阿古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见我一脸认真,也就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我不明白阿古是怎么了,不过不要紧,我还记得我要找的是喻晓。
和我们住的地方差不多格局的小木屋,眼睛扫了一圈便晓得喻晓并不在楼下。
我跑上了楼。
喻晓就在楼梯口一转弯就看得到的大客厅里,背对着我坐在偌大的白色沙发上。前面几乎铺盖着整个背景墙的大电视开着,购物频道里男女主持热切激扬的叫卖声反而更让整个厅更显得寂寥无边。
我不喜欢这样的寂寥,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
我试图上前碰触到喻晓以打破这样的沉闷,而喻晓轻缓而清晰的话语却让我止住了脚步。
喻晓说:“阿古,我想好了,就手术吧。只是,手术之前,我想再见一见林律师,能麻烦你明天一早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喻晓是把我上楼的声响当成了阿古了。
“真的吗?太好了,晓姐姐,我马上告诉高教授,她一定会特别高兴的!”阿古恰在此时上了楼来,也递给了我块大毛巾埋怨着说:“南姐姐,快点擦擦,等会儿我再给你吹吹,你这样子还到处跑会着凉的!”
“你这孩子,现在都几点了,不可以这么晚打扰高教授……嗯?小南?你怎么过来了?”谈话的瞬间,我已和阿古来到了喻晓的身边,喻晓惊讶地看着不请自来的我。
我杵着,机械地用阿古给我的毛巾擦着肩上的湿发,脑子里消化着刚才喻晓说的话:“喻晓要手术吗?为什么?不是说只是心脏早搏,并不是太大的事儿吗?”
“来,坐下来。怎么了吗?”喻晓拉着我想让我坐在她的身侧。
我摸了摸自己未干的衣物摇了摇头。
喻晓也便跟着站了起来,我看着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的喻晓问:“晓,你生病了对吗?还很严重对吗?要做手术吗?为什么都不和我们说呢?”
喻晓怔了怔,才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原也以为不过是小毛病,不想还是有些棘手,手术也是才定下的事,瞧,除了阿古,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哦!”
喻晓说得很轻松,带着笑,甚至还打趣着我。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像压着块大石般并不轻松。
喻晓让阿古找了套睡衣换下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求着阿古让她去找发小顺带把她带回我们的小木屋免得淹海里去了。
虽然朝我大吼大叫的发小讨厌死了,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十分地担心。
喻晓一直在边上看着,听着我对阿古絮絮叨叨地批判发小的不识好人心。
阿古领命而去。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喻晓一直都是个很少言的人,却也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晓,你生病的事也没和我姐说吗?”我忍不住地问。
“嗯。她不晓得。”喻晓摇了摇头,又看着我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轻轻一笑说:“本也不是太大的事,她也不会在意的。”
“怎么会不在意?晓,你是她爱人!她怎么会不在意?你怎么可以瞒着她?手术是这么大的事情,她要是没有来看顾你,将来她一定是非常内疚自责的。晓,这事儿你一定要告诉姐才是!你……”
“小南……”喻晓开口阻住了我,“我和凌,不是她跟你说的关系,她并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