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我连梦都没有。醒来依旧是脑袋空了许久才对夜里发生的事儿有了记忆。
李大人没在房间里。
倒是我的衣物很整齐地叠放在床头。
衣物上方,一张小小的卡片纸很安静躺着。
两指捻起纸片,眯眼瞧了瞧,李大人超级有力度的字眼:“衣服干洗过了拿来的,放心穿。理好了拿上房卡到顶楼餐厅来吃饭。我和你‘发小’先上去等你。”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哦呀,发小怎么来得这么早?
火速洗刷刷,我飞奔上了楼。
偌大的餐厅,人不多,但也不少,不过我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李大人和发小,都是随随便便坐着都那么夺目耀眼的人嘛。
临窗的四人位置,往外头看,蓝天白云,视野开阔得很。
我挨着李大人坐了下来,笑嘻嘻地对着发小说,“姐,来了啊?”
发小甩了我一眼,又凉丝丝地冻了我一句,“啧,你还知道我来了?”
“哪能不知道嘛!”我可怜兮兮地朝发小努了努嘴皮子,就期待着她别记我大半夜放她鸽子的仇了。
“知道还喝成个什么样?”发小显然是生气了,嗓子都高了,惹得我都能很明显地察觉到周遭不明人士蹭蹭地往我们这边行注目礼了。
“姐,姐,别生气,气坏了可不好。再说了,那不是工作需要嘛。”
“什么工作要你喝酒喝到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蒙谁啊你?蒙我没参加工作过吗?”发小才不理会我说的明明就是真相的,火得一个巴掌就想朝我脑袋拍过来。
我心一慌,赶紧往李大人的胳膊边上缩了缩,继续装可怜地冲着发小喊了声,“姐。”
发小很凶地瞪着我说,“怎么?胆儿练大了,还敢躲了?”
“哪有,哪有?”我边说边乖乖地起身挪到发小的身边。
发小如愿把巴掌摸到了我的脑袋瓜子上,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力道落下来还是很轻的,不过是想小惩我一下以解了她心里的不舒坦罢了,我能不知道吗我?
我趁势举着爪子脑袋边上很认真地向发小表达了我真的歉意,“姐,我错了,就这一回,绝无下次。以后不喝酒,喝酒肯定不喝醉,就是喝醉了也不会夜不归宿。昨儿还不是有李大人在嘛,她在我才放心晕乎的,不然我肯定能找着你,真的!”
搞不清楚发小是被我诚心诚意的认错态度感动了,还是突然意识到我们是在公众场合,还有李大人坐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着,总之好像很轻易地就谅解了我说,“哦,李大人在,对,我操的什么心?能没下回就好。”
“嗯啊嗯。”鸡啄米地点了点头,我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恶心地朝着发小发嗲,“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爱你哈!”
发小立马飞离我两尺开外,懒得睬我了。
李大人适时很好心地把餐盘推到我的跟前说,“饿了吧?吃点吧?”
蓝莓松糕,挺好看的皮相的。
叉了小块,我放嘴巴里啃着。
发小起身从我身侧往外走,从我头顶上方飘下来句话说,“她不爱吃糕点的。”
我一下子给噎着了,咳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哦,是吗?”李大人颦眉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很诚实地点了点头,糕点面包十岁以前是我的最爱,十岁以后是我的梦靥。
十岁以前,我爱糕点胜过爱花痴老妈,十岁以后,我可以抛弃糕点,但是我找不到花痴老妈。
总而言之一句话,花痴老妈追着糕点跟着帅老男人扔下我寻找人生第二春去了。
至此,吃着糕点我总是会想起花痴老妈爱它胜过我,我能不对它深恶痛绝吗?
现在我的最爱,是又香又便宜又好吃的面线糊。
当然了,这么高级的酒店早餐厅里,是不可能有面线糊这么平民的东西的存在的。
不过发小还是很有法子的,片刻功夫,一碗捞面线就热乎乎地端了过来。
食欲大开,我很想装斯文还是很不斯文地很快吃了个精光。
发小又去要了个煎蛋,还烫了盘青菜,再来碗白粥,我统统塞进肚子里。
肚子撑得快要有形状的时候,我摸着肚皮和发小说,“姐,我吃不下了。”
发小很受不了回了句让我只想去撞墙的话说,“真乖,吃饱了一边玩去吧!”
李大人很不给面子地“噗”出了声。
我摸着火腾腾烧得热乎着的脸蛋面朝李大人。
李大人眉飞眼笑的很赏心悦目,我又瞅了眼发小,忍着笑意的发小也自有一番韵味,好吧,看在有美人美景的份上,让我乖我就乖好了。
我乖乖地闭上嘴皮子,支着脑袋溜着眼珠子来来回回看人看风景。
发小很没所谓地任我就是想把她光嫩白皙的漂亮脸蛋扫出片花来也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