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一档子事,孙语说什么也不离开宁清音半步,因为腿伤住院的宁厉严也交给了管家和下人去照顾,守在宁清音的身边,给她喂粥。宁清音吃了两块入口即化的糕点,喝了些粥,就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清清,要不呀妈妈给你讲故事?你最喜欢希腊神话了,妈妈给你讲。”孙语让候在一旁的佣人去书房拿了一本希腊神话过来,握着宁清音的手。
宁清音犹豫了一下,想到今天也才十八号,开口道:“妈妈,我想,去北京比赛。”
听到宁清音的话,孙语脸色一沉,说道:“清清!不许去。”
“妈妈,我练了这么久的钢琴,就是为了这一场比赛的。”宁清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一边对孙语说,一边向夏衍求救。
孙语说什么也不肯让宁清音去,夏衍坐在边上,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他对宁清音的想法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宁清音无奈,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孙语念故事,不一会儿,就在柔软的大床上陷入梦乡。
听到宁清音绵长平缓的呼吸,孙语放下了书,让边上的人都离开了房间。静静的看着宁清音恬静的睡颜,沉默无语。
半响,夏衍开口了。
“清清想去,就让她去。”夏衍稚嫩的脸庞依旧冰冷,看着宁清音的眼睛却是柔和了下来。
“太危险了。”孙语没有回头看夏衍,眼底的恐惧久久挥散不去。
夏衍起身走到了宁清音的床头,伸手抚摸着宁清音的发:“这次怎么大动静的没有成功,谋划这些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有动静了。这次,我陪她去。”
如果夏衍现在已经十八了,也许说这话,孙语还会答应。可现在,不说宁清音才八岁,夏衍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就是有天大的本领,遇上危险,又怎么可能真的全身而退。孙语犹豫了一下,没有回话。
“清清有她自己的梦想,如果就这样遏制住她的未来,她会很失望的,”夏衍抚摸宁清音乌黑秀发的手转而抚上了她的面颊,停留在她的眼睑,没有挪开,“清清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着的。”
这是夏衍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目的,只是为了让孙语答应放宁清音去比赛。
孙语犹豫了,因为夏衍说的没有错。一个人从小到大,哪里会没有一丝遗憾呢,孙语前半生过的并不好,直到两个哥哥崛起,遇上了宁厉严嫁给了他,日子才开始好过。她没有完成的梦想,多少,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来完成。所以她从小就给宁清音找来最好的老师,教她钢琴,等身子骨长开了些,教她跳舞,仿佛孙语没能做的事情,都希望宁清音来完成。
可是现在,她又怕了。现在,又巴不得宁清音永远不要出现在外人面前,这样,就不会被人注意,不会被伤害。就像昨天,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会疯掉。
“让我想想。”孙语没有马上拒绝,语气平缓了下来。
宁清音睡了两个小时,最后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父上大人坐着论语在她的床边,高兴的扑了过去,赖在他的怀里不走。
“爸爸,想不想清清。”宁清音上辈子亏欠这个男人,自己的父亲,太多太多了,现在扭转了未来,终于是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努力的和他亲近。
宁厉严原本严肃的脸也板不住了,拍了拍宁清音圆润的臀部,说道:“你这么不乖,爸爸可不想你。”
“爸爸,爸爸,清清一直很乖。”宁清音嘟了嘟嘴,撒娇道。
“你乖,还在妈妈担心你的时候说要去比赛,嗯?”好了,原来这妻奴是来秋后算账的。
宁清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爸爸就是怕死妈妈了。”
“我还听得到呢。”宁厉严哭笑不得,说她两句就说他怕老婆,要是再说下去,估计就要说他要妻子不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