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松开一点,靠在我额头,微微喘着气。
“我设计的那座房子一直没让孙雅茹住进去,那是我留给你的,她的手烫伤要植皮,是孙家爷爷bī我一定要用你的,而孙雅茹自杀的那天我不是要送你去医院打胎,我都是骗你的,我想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孙雅茹。”
我像失控的娃娃一样剧烈的摇着头,我哀求他不要再说了。
这疯疯癫癫的十七年我多希望它就是我之前想象中的样子,充斥着绝情和冷漠,那样我才能告诉自己忘掉眼前这个男人,他不值得,他狠狠的伤过我。
可是为什么要说要告诉我这些。
“我求求你,原谅我。”
我从他怀里挣脱开躲到门后,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不,我不仅不爱你,也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就算我知道一切又怎么样呢?
那十年三千多个日夜,日日锥心的痛是弥补不了的,如果我死在那场大火里,任天临,你今天也只能对着一块碑说这些而已。
这趟法国,我就知道我根本不该来。
胃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好了,可我却不愿意出门,任天临连视频会议都推掉说带我出去玩玩我都拒绝了,我唯一会问他的就是什么时候回国。
大概他不想再看我这样消沉下去,说定了今天晚上的航班然后就离开了酒店,他不在我就松了口气,化了淡妆去酒店一楼走走透透气。
我想控制自己不要老看酒店大门,可却控制不了,大门口一直没有出现那个身影,我有些气恼,愤愤的上了电梯准备回房间睡觉。
“等一下。”一双纤纤玉手拦住了电梯,我眼看着孙雅茹笑眯眯的跨了进来,站在了我的旁边。
我并不想理她,可她显然有备而来。
“小舒,你和天临又在一起了是吗?”她手上拎着lv的袋子,显然刚购物回来。
我没说话。
“作为天临的前妻,我可有几句话要提醒你,任天临这人不仅冷酷无情还会家bào,性取向也有问题,我亲眼见到过他带别的男人回家滚在床上,你要和他复合,可要留个心眼呀。”
我眼皮跳了跳,真想笑出声。
我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是什么性取向我还会没她清楚?她现在把任天临说的一文钱不值不是在诋毁当年我的眼光吗?
“不过你也真是心宽呀,你怀孕都要六个月了他还狠心让你打胎,你居然也能原谅他?对了,还有你右手上的皮,我不过就在爷爷面前哭了几声,爷爷说了他几句,他就真让你上手术台了,打麻醉对孩子没影响吗?如果是我,亲手杀了他的心都会有,才不会恬不知耻的再爬上他的床。”
我捏着拳头,已经忍无可忍,电梯到楼,我先走了出去,回头看到孙雅茹得意的模样,我脱掉鞋子,转了转脚趾,在她错楞的目光中,狠狠的一脚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