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我看到她伸出来的是右手,可却完好无缺根本看不到植皮的疤痕,我心里很苦涩,同样一台手术同一个医生,她恢复的那么完美无缺,可我手上那狰狞的疤痕却不得不用弹力套遮挡起来。
她大概也看到了我的右手,有些惋惜的皱了皱秀眉,“手术完了以后我手上的疤好难看的,所以天临特地为我找了老中医调了去疤痕的药膏每天亲自给我涂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好,早知道带点给你了,我那还有一点剩下的,可惜拖的时间长了点,怕是没办法了。”
“人心在骨不在皮,我无所谓。”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听出来我的牵强,孙雅茹轻笑了一声,眉梢都带着讥讽。
张妈热情的张罗着招待她,我因为怀孕不能喝的好茶都泡给了她,她嘀咕了句我这里居然也有这么好的茶以后,眼神明显暗了暗。
好歹这臻园也是任天临的私宅,总不能都放些垃圾吧。
“小舒啊,这么些年,真是多谢你代替我照顾天临了。”她摩挲着杯沿,声音变得有些幽怨,“其实如果我今天没接到那个电话,我是真不想过来打扰你的,如果是你的孩子,我可以接受的。”
“反正这是你欠我的。”
我挑了挑眉,“我可不欠你一分,要说欠,你得回头去问问那位顾学长,我听说他三年前回了白城到处在跑保险,接的单子还都不小,酒后谈资都是和孙小姐你之前的风流情史呢。”
孙雅茹眯了眯眼睛,低头笑了笑,“你真奇怪,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那个顾学长不是喜欢的你吗?当时老师还抓住你和他传情书呢?你忘记了?”
她还真有脸说!
她掉下湖以后那位顾学长几次没堵到她对她嘘寒问暖,就把纸条一封一封的传给我让我转交,我拒绝了了一次又一次,那些信都堆在我书桌底下却被老师翻到了,满满的都是让人发酸的情话啊,偏偏那些情书里面没一句提到孙雅茹的名字,都用我最亲爱的代替了。
老师让我当着全班的面读了一封,我自己都读恶心了,可为了孙雅茹,我都自己承担了下来,这件事闹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我平白无故多了不少人的指点,尤其任天临百米开外见到我就躲。
那个顾学长更是恬不知耻,居然真的想来勾搭我,差点被我踢断命根子才罢休,可却在外面放话说我勾引他破坏他和孙雅茹的感情。
这种人渣,我真不知道孙雅茹是怎么看上的。
可如今我知道了,贱人配狗才是天长地久,他们两个看对眼不是没道理的。
我笑了笑没解释,我看张妈耳朵快竖的像天线了,怕今天说的话任天临也会知道。
我吸取教训,少说为妙。
“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他应该会动了吧?”孙雅茹有些期待的看着我。
那双含水的眼眸里都是温情,这么个姑娘,谁会信她十年前面对自己流掉的孩子一丝没有留恋,反而松了口气。
她是懂的,她跟我说过,她那个孩子四个月的时候就会踢她了。
“不可以。”我断然拒绝了她。
她眼底的神彩就这么熄灭了。
“小舒,你不必对我这么抱有敌意,你怀这个孩子,拿到的钱肯定不少,况且我和天临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对他肯定会很好的。”她坐在那端庄的很,甚至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的有贤淑太太的风范,张妈眼底都是赞许,估计很为任天临能娶到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妻子感到高兴。
而我,除了会惹任天临不高兴还是会惹他不高兴。
我顿时觉得很累,他们借的只是我一个肚皮,又何必来在意我是什么情绪。
她来的风平浪静,走的也干脆,她就好像故友来探望我一样,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半夜张妈把我推醒,说孙雅茹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