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当然不会记得我是谁,因为我们在你们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们这些人为了富贵、权力,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性命,毁掉别人的全家。”
“当年你的家人本可以不死的,是你父亲的贪婪害了你们全家。”这时赵若云低低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紧张的气氛里她低低的声音毫无阻挡的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你胡说什么?”黑衣人把赵若云的又向上提了半尺,猛地一动,让脖颈上血又多流出来了一些。方谕心中悸动之际,却感觉到荣青看向他的似有似无的目光,便又重新稳下了心神。
“你出身梧州,本家姓吴,父亲吴印水一度掌管梧州盐市漕运多年,听命于四皇子荣凛,表面看来政绩平平,无功无过,其实暗地里节流资金,供荣凛夺位所用。”赵若云一字一句的说“不要跟我说,你父亲清政廉洁什么的。吴家富贵,在梧州尽人皆知,你姐姐貌美如花,人皆求之。你却生来在右半边脸上有一块巨大的胎记。吴家一女一子,一美一丑,也不是什么秘密。”方谕听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
黑衣人的手开始颤抖,他咆哮着说“那又怎样,当官的谁没有贪过钱,难道贪了钱就得死全家吗?”
“那的是看,贪谁的钱,荣凛失势,皇上念他只是听命于他人并没有追究,依旧把他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可是,他不思悔改,没有了荣凛,所有节流下来的银两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反而助长了他的贪欲。”黑衣人的手颤得更厉害,赵若云的血也流得多起来。
方谕看着她,平生第一次有一种被禁锢的不舒服。他方谕,往来江湖自由任性,毫无牵绊,此时却有一种,白蚁食心的感觉,若云在黑衣人的手上,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他看着血流出来,看着生命的力量在她的身上一点点流逝,但是他不能动。错一步就会立马要了赵若云的命。方谕看向荣青,荣青依旧镇定,面上表情淡淡,若不是赵若云曾经很正式的告诉他荣青是她可以相信的亲人,方谕恐怕已经开始怀疑这个王爷救赵若云的决心。
“剩下的我来说吧。”荣青打断了赵若云。“荣凛被流放以后,林远掌管东海军,他的手下,想跟荣凛一样从你的父亲手上劫下点油水。你父亲却阳奉阴违,私下转移了大把的银子。这激怒了林远的手下,才会杀了你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