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乎罗御希,罗茗娇根本顾不了那么多,脑子里全是担忧,耳朵里听不进任何声音,她执着的拍门,一遍遍叫着骆涛媳妇。
“麻了痹的,嚎丧啊!还让不让夜班的人活了?”又有人抗议,声音里满是怒气。
“骆涛,你耳朵被驴毛塞了啊!出来回个话会死啊!装什么大头蒜?”本来出门声讨扰民罪魁祸首的邻里,看到罗茗娇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了。
“是啊!有啥事儿出去说,别搁这儿扰民啊!还能有点公德心不?”
……
“你有完没完!”突然,随着一声暴喝,骆涛家的房门被一股大力从里面拉开,罗茗娇没料到,撑着门的手突然失去支撑,整个人都摔进门里。
这一幕,惹的院里人越发说道骆涛两口子。
骆涛媳妇面上有点挂不住,嘟囔一句:“你起来啊!我又没把你怎么着!”
话毕也不管罗茗娇,进屋翻箱倒柜一阵找,分分钟工夫又出来,在罗茗娇起身要踏入房门时,被骆涛媳妇重新推出房门,还往她手里塞了几张纸,留下一句:“合约还你。欠条都给你男人了,别再来烦人了。”话毕,哐当关了门。
骆涛媳妇也郁闷,心说这两口子真奇怪,男的又帅又多金,女的却宁愿写欠条也不愿让男的掏钱。
还是那男的爽快,直接给了二十万,压根没用到骆涛的关系,就把迁户口的手续办了,那速度、简直跟开了直通车一样。
罗茗娇捏着合约,清楚的看到合约上多了几个墨笔字,其中‘作废’两个字尤为醒目,墨笔字上还有个红戳。
这是派出所加盖的红章,相当于将罗茗娇和骆涛的私下交易,直接被驳回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罗茗娇拿着作废的合约,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院子的。
沿着胡同走了一段,随便找了块路边的石头坐下,罗茗娇突然感觉她的世界被打散了,头顶的天摇摇欲坠。
终于要面对了吗?
面对身体原主的、男人!
罗御希的爸爸!
罗茗娇慢慢的抱紧双臂,卷缩起来,她心乱如麻。
前世她害死了罗家所有人,死后重生、得上天眷念,她以为她又有了亲人,可是现在。……她所以为的、所拥有的,其实迟早都要被剥夺,这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先是儿子,接下来呢?奶奶、妹妹……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罗御希的爸爸是谁了,她的心窝里,满满的全是恐慌,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慌。
突然,手背上传来轻轻的触碰感,罗茗娇抬头,看见虎子正站在眼前,虎子见她抬头,像是被惊到了,手‘嗖’的一下缩回去,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又停下,慢慢转身,看罗茗娇。
罗茗娇没有动,看着虎子,片刻,她轻轻的冲虎子说:“虎子,过来。”
她满心恐慌、满心里的话,她急需一个倾诉对象。
等虎子犹豫着过来,坐在她身边,也顾不得虎子能不能听懂,她说:“每个妈妈,都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也都无法忍受孩子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