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余光,先是扫视了一眼晏清怀里的两幅书画,但见画轴上似有一道道的污泥伤痕?
他不明其意的收敛了些笑意,看着苏晋温声道:“老夫本姓何,呵…,不知苏先生这次来,带的是何佳作?”
晏清一瞧老狐狸霎时即变的脸色,心里暗道不妙。
苏晋自然也察觉到了何掌柜转变的待客态度,他笑笑道:“苏某这次带来的是《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画作,不知何掌柜可有兴趣观赏?”
“哦…,呵呵!”何掌柜一听是《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佳作,又有点动了心。
要知道,自去年魏先生的《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绝世佳作一出,本朝有多少才子画师们纷纷跟着效仿。
当然,效仿却只能是效仿,大半年里,他倒也见过不少这两幅画作,有些画的马不像马,驴不像驴的。
苏先生的底,他心中有数。
“有兴趣有兴趣,苏先生二楼请!”说着,他将苏晋和晏清请上了二楼,还猜着问道:“莫非苏先生也敬仰之源魏先生?”
“何掌柜说的是!”苏晋毫不掩饰他对魏先生的敬仰,他在书画上面能有如今的造诣,都是托拜读观赏到魏先生书画的福。
“想必苏先生对之源先生的书画深有研究,呵呵!”何掌柜笑道。
苏晋笑笑算是默认了。
三人上了楼,晏清一眼观目,原来二楼相当于一个小茶厅,布局还算精心别致。
而书画馆果然是书画馆,走到那里,眼前都是一幅幅各具风格的书画,也不知这个何掌柜坑了那些画师们多少银子?她突然冒出了此想法。
待三人入了座,很快,一壶碧螺春上了桌,片刻,一屋子都弥漫了茶香味。
何掌柜已迫不及待的笑道:“呵呵,苏先生可否将两幅书画展开,让老夫开开眼界?”
“开眼界不敢!”苏晋谦礼的回道,从他家娘子手里拿过了两幅书画,先是将《骏马鸿图》在何掌柜面前展开了。
随着画卷一点点的展开,何掌柜见了顿时眼中精光放亮,他犹如又见到了另一幅绝世佳作,不知不觉伸出了手,小心呵护般的触碰了下《骏马鸿图》上的一匹马头…
晏清见他显露出的一副贪婪的模样,不乐意的喝声提醒他道:“嗨,何老先生,您可别乱摸,这幅《骏马鸿图》,您若出不了好价钱,我们还要留着给别的家呢!上面有您的指纹可不好”
说完,与苏晋相视笑了笑。
何掌柜的抬头看她,这画他还没说要呢!精明的苏夫人就已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了,他一笑了笑道:“苏夫人说笑了,老夫这儿怎会出不了好价钱,不知可否再让老夫瞧瞧《雁南飞》?”
“可以!”晏清猜到老狐狸好像看穿了她心思,这次没通过她夫君的手,直接她自己在何掌柜面前展开了《雁南飞》画。
画儿缓缓的展开了一半,她见老狐狸一头凑了上来,笑了突然收起了画直白问道:“大家都是明白儿人,何掌柜说吧!这两幅书画,您要还是不要?”
被逼的没办法了,何掌柜的点头无辜的道:“要要的…”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到了价钱上。
他看向苏晋笑了道:“那就由苏先生来出价吧?”
“一百零八两!”苏晋的语气带着不可讨价还价的坚定,不然就是想要的心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