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骁剑被掷入漫江,郁河作为漫江的支流,倒的确有可能捞到此剑。
但江流夺剑一事,少说是在二十年前,又怎会到今天才捞到?
想到此处,沈度心中顿生疑惑,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一会功夫过去。
“沈公子。”余老见他半天没反应,便叫了一声。
沈度回过神来,随手将麻布一拉,盖住了寒光凛凛的剑刃。
他稍作思量,随即说道:“余老,这剑非同一般,不知可否卖予我?”
余老摆了摆手道:“你若喜欢,拿去就是,还什么钱不钱的。顺手捞上来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这中骁剑毕竟涉及到朝堂大事,多少存些争端非议,随意显露说不定会引来麻烦。余老对此一无所知,若是放在他那,只怕有些隐患。
但毕竟是神兵利刃,沈度得之定然大有助力,若真的白拿,也实在说不过去。
“如此兵刃,我可不能占这么大的便宜。”沈度说道,随即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这五百两的银票,虽然比不上此剑价值,也权作一点心意。”
中骁剑若是拿来卖,何止是五百两的价格,只怕万两也照样有人要。沈度出五百两,倒不是吝惜钱财,而是余老一个老人家,骤然得了巨财,一旦显露难免引人觊觎。
五百两的银子,虽不算太多,但也顶上余老多年的收成。有了这钱,用来安享晚年,想必是足够的。
余老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这……这……这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嘴上虽这么说,但眼还是忍不住地看向沈度手里的银票,颇有几分纠结不忍之色。
五百两银子,他一个平民百姓,又岂能真的不动心,只不过抹不开这个脸面罢了。
沈度微微一笑,随即收回一张银票:“既然如此,那就四百两如何?”
“这……”余老登时语塞,面上隐约有些肉痛。
这一推诿,一百两就没了。
“四百两也多了?”沈度故作惊讶,又收去一张,“那就三百两吧。”
余老的神色愈发有些挣扎:“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什么。
沈度见此,顿时哈哈一笑,连同收去的那两张,将五百两银票塞到了余老的手心里:“您老就收着吧。”
银票都到了手心,想推自然也就千难万难。
余老见此,不由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银票小心地收起:“那……那就谢过沈公子了。”
沈度用麻布将中骁裹了几圈,想了想后说道:“余老,这剑的来历非同一般,还是不要随意与外人说道为好。”
余老听了,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随后,沈度提好东西,带着中骁剑,便转身离开。
穿过正热闹的早市,来到一间书屋门前。
书屋上有一个牌匾,写着“静书斋”三字,笔势飘逸,仿佛透出些许儒雅的书卷气息。
进到静书斋里,门前有个矮柜,上面放着几摞书册,堆得颇高。
静书斋的掌柜是个身穿儒袍的中年人,三缕长髯,正坐在矮柜后面,手里拿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似连沈度进来也不曾发觉。
“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