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沉吟片刻,却说道:“其实我觉得倒不必如此。”
“为何?”陈破军问道。
“方今之势,许多地方已有了各自为治的苗头,朝廷鞭长莫及之下,只要稍有动荡,皇上必将会重开州牧制。”沈度拿起茶杯,轻声说道,“州牧制一开,朝廷积弊已久,又无贤能相佐,天下必定生乱,再谨慎又有什么用,反倒不如抢占一分先机。”
陈破军闻言一惊,连忙左右看了看,见众人犹在讨论,并无人注意他们,这才低声说道:“重开州牧制?”
沈度抿了一口茶水,并不说话。
陈破军见状,面上不禁有些阴晴不定,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大人,草民没有异议。”众人议论得渐渐少了,当即便有人起身向闵县令表明立场。
此话一出,人们纷纷随声附和。
“你说如果对方加价五成,县令大人还想不想拒绝。”沈度见状,忽然心中一动,转头说道。
陈破军说道:“五成,哪能加这么多。若真有五成,任谁也拒绝不了。”
“那我若是能让对方加价五成,县令大人是会恨我还是谢我?”沈度目中微闪。
陈破军闻言一惊,瞪着沈度看了半晌才说道:“你说什么?”
沈度笑了笑,随即说道:“你就不必谢我了。”说罢,他便从座位上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他这一出来,众人俱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些异样的眼光,大多倒不是觉得沈度行径突兀的意思,而是觉得此人从未见过,眼生得很,一副“你谁啊”的模样。
闵县令也注意到他,当下不禁眉头微皱。
当着众人的面,沈度轻轻呼出一口气,站到县令身前,拱手说道:“县令大人,草民有不同的看法。”
此言一出,在场先是一阵寂静,随即却是炸了锅。
“这小子是谁啊,懂不懂规矩。”人们纷纷叫嚷起来。
“狂妄之极!”
坐在闵县令身旁的裘继龙见此,认出沈度是鸿帮之人,不由嘴角一抽,转头看向了陈破军。
陈破军感受到帮主的眼神,却是只能报以苦笑。
闵县令面色阴沉,挥手示意,众人随之安静下来。
“你是何人?”
沈度神色不变,应道:“草民沈度。”
闵县令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说:“沈度?本官怎么见你有些面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