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不大的脚步声,随后王琼出现在了门外。
王朝立头都没抬,便恼怒的喝斥道:“滚,都给我滚!”
“你让谁滚?”
王琼冷冷的声音传来,王朝立顿时就愣住了。
一抬头,就见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门口,忙起身结结巴巴地问道:“爹------爹,你怎么------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天都给捅个窟窿下来?”王琼缓缓迈步入内,来到他的面前,凌厉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注视着他。
王朝立自然不敢顶撞自己的父亲,脸上陪着笑道:“怎么可能呢爹?我这也没------没干甚么呀。”
啪------
王琼抬手就是一耳光,直将他打得踉跄退出几步,顶在了身后的桌上。
王朝立吭都没敢吭上一声,两腿一屈便跪倒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再去看父亲的眼神。
王琼的家教还是比较严厉的,几个儿子一旦做错了事情,少不得就是一顿打骂。王朝立兄弟几人都深知父亲的脾气,被打后都会自觉的跪下,乖乖受教。
不过王琼也不是甚么事都发火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还真懒得去过问太多。
但这一回,这混账小子是在雇凶杀人啊,且要杀的还不是甚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是近来声名鹊起,还得蒙天子赐匾的陆诚。
他强自忍着怒气,骂道:“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害死你老子我?”
“孩儿不敢。”
“不敢?哼哼,我看就没有你不敢干的事儿!”
王琼越说越怒,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你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你却整日里流连于那等风月之所,如今连个生员都没考上------这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买凶杀人,你是成心要气死我么?!!”
王朝立捂着挨了两巴掌的左脸,心里有些不服气,便小声解释道:“爹,事情没那么严重,开封府里每年不死几个人,有啥大不了的------”
“你------”
王琼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孽障,我就不叫王琼!”
随后,王琼让人取来一根粗如儿臂的木棒,朝着王朝立的屁股上就是一顿好打。每一棍落下,就传来一声王朝立的惨叫,以及王琼的怒骂声。
“我让你给我惹祸,你知不知道,那陆诚得了天子赐匾?”
“我让你给我惹祸,你知不知道,他死在开封府里,你老子我也脱不了干系?”
“我让你给我惹祸,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还有个锦衣卫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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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衣卫的衙署里出来,陆诚一脸的郁闷。
他实在是没想到,就连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都不愿去招惹王琼。几十两银子丢了出去,却是连佥事大人的面都见不到,还得了不少“忠告”。
几位锦衣卫的哥们都在劝他,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说只要人没事就行了,犯不着去招惹王琼。
甚至还有人送了他一句话,叫做“宁惹李老大,莫惹王老二。”
“李老大”指的是左布政使李进,“王老二”说的,自然便是王琼了。看来王琼现在就相当于这一方的土皇帝了,若是没有必要,还真没人愿意得罪于他。
仔细研究过了王琼的生平后,陆诚便知道原因了。
没人想招惹王琼,并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官身,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畏惧于他的行事手段。
此人虽是进士出身,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却算不上甚么清流官员。
他不但擅于钻研权术,深谙官场上的生存之道,还很懂得交好当地的权贵豪强,是个十足的官油子。
这也还罢了,关键是人还是个实干家,勤勉干练也是出了名的。
眼下的形式告诉陆诚,得罪王琼不是甚么好事,对自己有弊无利。但连番遭人暗算,又让他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可对手的来头太大了啊!
怎么办?
锦衣卫这边不给按察使施压,这桩案子就不好审结了,韩泰那边估计也会敷衍对待------时至今日,陆诚才深刻理解到了“官官相护”这个词。
官场上的人,总会有那么几个对手,但王琼似乎连个政敌都没有?
自己倒是可以跑到韩泰面前,亮出锦衣卫的身份,可这似乎没甚么用啊。
事实上,他也没想过要扳倒王琼,这桩案子也扯不到王琼的身上,顶多能让他儿子伏法罢了。
可如此一来,就不可避免地会得罪王琼,这是可以肯定的。陆诚可不觉得,王琼能正直到大义灭亲的地步------
陆诚一边想着,一边刚要准备上车,边上却跑来了一名汉子,开口对他说道:“陆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哦?你家老爷是?”
陆诚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了几分,要见自己的人,恐怕就是王琼了。
果然,只见那汉子一脸傲气地说道:“我家老爷------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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